凤青萝将柳飘憶带到了风残宫内一处看似牢狱囚人的地方,又不太像,因为并不是很阴森。
一路跟随,柳飘憶紧绷着神经,因为她多少想到点什么。行如尘必定是将他关在这里,无法动弹。
直到走过层层铜铁门,看到最里开阔一点的内室那躺在室内中间的石床之上的人时,柳飘憶揪心焦虑的奔了过去。
简修平躺在石床上,只有微弱的呼吸,昏迷不醒,犹如沉入深渊的尸体。四肢被铁链子给捆绑住了,就似重级囚犯被关押。
为何这样!行如尘是人吗!为何要这样对待他。
心绞痛,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柳飘憶显得很激动,这给她的打击不小。
蹲在石床边,抚上那冰凉的脸,这还是昔日那威风凛凛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吗!
“放开他!”柳飘憶突然回头对身后的凤青萝怒喝。
凤青萝淡定的很,竟然能将柳飘憶带到此处让她看见,也不会不如她的愿。
走过去,凤青萝将简修四肢上的铁链打开。
“为何要这样锁住他,行如尘到底干了什么!”柳飘憶费力的怒哄,因身体虚弱,就算用尽了力气大怒,在凤青萝的耳里不过如轻风淡言。
凤青萝平淡漠然解释道,“我风残宫的人在遇到张大人时,他已经身受重伤,还神志不清,见人就杀,犹似入魔。为了防止张大人乱意杀人,我等才将他锁住,为了不使张大人犯下更严重的错误。这是为他好。”
听到此话,柳飘憶闷咳了两声,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绝美的面容也忍不住跟着抽搐了两下。
“柳小姐,注意身体。”凤青萝好心安慰一句。
柳飘憶有些勉强地笑了笑道,“没事。”凝着凤青萝,她眸里都是疑狐,“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早就嘶哑,说话好似都很费劲,满眼的悲伤是掩饰不了的。
凤青萝当然点头,真诚的让人毋庸置疑。
眼泪控制不住的滑下,柳飘憶沉在极度的悲伤中。
一片宁静中,一个人影从铜铁门口走了进来。
柳飘憶专神在简修身上,对身后的来人毫不在意。
凤青萝和行如尘对视了眼,眸里的意思很明显,已经该怎样告诉她了。
看着守在简修床榻边不发一言的柳飘憶,行如尘想说,他已经帮她了。是帮她了,没有直接杀了简修,没有抽出他的血,对她够好了。
柳飘憶猛然起来抓住行如尘的衣襟,迫使他看着自己,用最狠冽的话问,“就算简修遭了什么惨遇,什么精神疯癫,你也不能这般囚禁与他!”
“让我们离开。”这句话她声音变得温柔而下。
她的要求行如尘并没有立即反应,而是拽紧她那软弱的身子,满脸痛惜,“你的身体不好,就算离开也走不了。”
他这是不想救简修,柳飘憶看得出来。他的眸里带着男人的醋意,她不是不明白。
柳飘憶冷漠嗤笑,费力挣脱他,脚步轻软,跌坐在地上,胸口起伏,似呼吸困难。
“憶儿……”行如尘心疼,蹲下身想扶起她,被她无情冷漠的一甩手。
这般为了这个男人,这不是行如尘愿意看到的,深深刺痛着他的神经,脸部阴沉而下,嘴角抽搐,似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柳飘憶突然回眸看着行如尘,“救他。”声音微弱无力,可异常坚定。
这话让行如尘轻皱眉头,因为她对简修的上心,让他心里很是不悦,邪邪的一笑,“我为何要救他,他可是朝廷锦衣卫,为皇室卖命。”
柳飘憶恶狠狠地瞪着行如尘,行如尘笑道:“别这样看着我,你知道我说得是事实。”
良久,柳飘憶才终于挤出了一个笑容,“行如尘,我知道你其实用心在我的身上是为什么,不过是想让我成为你一伙的人而已,现在我已是了。那么,你也应该让我心无旁贷,救他。”
行如尘轻笑,语气轻挑,“你知道我喜欢你,没有他在,不是更好。”
柳飘憶听到这话的时候,犹如一潭死水的眼神里,忽然间掠过了一抹怒意。
在行如尘和凤青萝未看到之即,突然快速的从自己的发髻上拿下玉簪,在她的左手腕上一刺。
血立即溢了出来,可她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在凤青萝一声轻叫中,行如尘再次蹲在了柳飘憶的面前。
他捂着她的左腕源源不断流出来的鲜血,面部因她的倔强而抽搐狰狞,愤怒而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救他,求你。不然,我死。”柳飘憶微弱的声音响起。
凤青萝惊愕地看着。
行如尘的脸色有些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着柳飘憶,眼睛里出现了闪躲,无奈之下只好应她,“好。”
柳飘憶这才放松了一丝紧绷的情绪,可因再次突然的失血,又晕倒过去。
行如尘把人抱起快速的回到他的居室,把她安置在卧榻上,忙碌着给她手腕处再次上药包扎。
柳飘憶浑浑噩噩的睡着,胸腔剧烈的疼着,做整整一夜的噩梦。
一天一晚,她醒过来了,行如尘正坐在床头,皱着眉看她。
“简修呢?”出口她就问那男人。
行如尘勉强一笑,“放心,答应你了,我不会不救他。”
“看你醒了我才放心,我马上就去,你先好好歇着,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柳飘憶赶紧点头,“快去吧。”
他匆匆离开,柳飘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