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神谷的阁楼里出现了一个老者,这个人是白莲教的方长老。
在方长老的面前,行如尘倒是还比较恭顺。作为晚辈,虽说一统白莲教的教主,但对待教里的前辈,行如尘能做到礼亲。
方长老前来是探望床榻上的女子——柳飘憶。当然主要是为了一探她身上的脉搏。
收回探脉的手,方长老看着一旁的行如尘,说道,“她的身体就如你说的,有一股她控制不住的力量,就是那印记所带来的。”
行如尘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疯狂,裂嘴一笑,“这么说,这蝴蝶真的吸附了当年女尊唐氏的精魂。”
方长老轻幽的眼神里展露出了不可思议,幽幽一笑,“想不到师兄的秘密竟然保护的如此好。”
回想过去,方长老深远悠长,继续道,“多年前,师傅门下,只有我和师兄实得师傅的器重,在师傅临终前将一只蝴蝶给了师兄,要他好生伺候。”
方长老轻叹口气,“一只蝴蝶而已,我以为只是师傅的宠物,却不想它竟是只鬼蝶,拥有着神秘的力量,能吸附人的精魂存留千年。”
“师傅曾说,女尊赛儿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忘的人,我以为师傅口中的女尊就这般死了,却没想到,师傅用吸魂鬼蝶将女尊的一丝精魂给留下来了。”
方长老再次恍惚过来的幽笑,“师傅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想必那女尊赛儿死了曾伤过他很长的心。”
方长老想到了好多年前师傅还活着时,经常呆呆的注视着蝴蝶,伴随着蝴蝶,就连夜晚睡觉都把蝴蝶关在琉璃瓶里放在自己的枕头边。
从师傅将鬼蝶托付给师兄后,方长老记得,师兄从未将鬼蝶离开自己的身边。还发现师兄偶尔还用自己的血喂养着蝴蝶。
从方长老发现这个异样时,就想将鬼蝶偷来,一探究竟,却不想让师兄发现了端倪,于是带着蝴蝶离开了。
后来,方长老知道师兄居住在盘须山,再也不理尘世,每日就守着蝴蝶过日子。
每年师傅的祭日,方长老会见到师兄,也就只有一次见面的机会。而那一天,师兄还会和往日一样,和自己喝上几杯。那都是在师傅的墓碑前。
如此想来,这些年,师兄依旧是孤单寂寞,守着他的蝴蝶,守着师傅临终前的嘱咐。
只是师傅的宝贝,师兄的重视,如今这蝴蝶却在这么一个女子身上。
当然,方长老已经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了,在行如尘的猜忌下早已禀给他了。
若不是她的身份,想来师兄也不会将那蝶献出来了。
看着床榻上依旧昏迷的女子,方长老轻叹了一口气,“师兄还是没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顾念旧情,能将林莫天的女儿看得如此重。”
回想当年。
“想当年林教主诚心恭请师兄助一臂之力,师兄都能婉言拒绝。”
方长老轻叹口气,“想必林莫天死,师兄多少有些自责,毕竟曾经林莫天对师兄可是真用心了。”
走近露台,凝视着外温暖的阳光,方长老微笑,“师兄能在圣女之死前将其带走,收了她的魂魄,或许是为了对林莫天的交代吧。”
话即,方长老回眸再次凝视着床榻上的女子。
“她的再次活着,还得多谢师兄的仁慈,若不是用了他的蝶,她又怎能活着。”
行如尘不由自主的呐呐自语,“她醒来,是该让她知道所有一切了。”
方长老笑了笑,“当年,她还小,或许记不得什么了,但她的父亲,怎么也应该记得些。”
想到什么,方长老看向行如尘,“真要将她带去吗?可当年教主送她走,就是为了能让她有个自由的活。”
行如尘眸光幽深,“此一时彼一时,林教主当初也一定想不到他的女儿会遭此劫难。既然霜儿能再次活过来,就应该让她知晓自己是什么人。”
方长老没再多言,或许已经认同了行如尘的想法。
古道上,一辆马车行驶。
突然半空之中,一道闪电闪过。
驾马的容弦抬头看了眼天空,拉了马疆对车内的人道,“润禾小姐,看样子要下雨了,是不是找个地方避雨后再回京?”
车门打开,润禾探出头来,看了眼天空,半思量后这才回身看向靠在车壁上脸色还苍白的润泽玉。
“哥,你看呢?”润禾征求哥哥的意见。
润泽玉无力的回答,“早些回京吧。”
雨并不害怕,润泽玉害怕的是自己死在了路上,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润禾的眸子沉了沉,完全猜透哥哥的心思,“哥,你的身子要紧,不能快速赶路。”
没有血色的唇动了动,润泽玉黯然一笑,“没事,你哥死不了。”
润禾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此时,突然一道箫声传来,并不是优美的曲子,而是有些刺耳。
容弦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双耳,以防耳膜破裂。
车内润禾整个人怔了一怔,却慢了一秒。
一旁的润泽玉下意识蹙了蹙眉,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困惑。
接着,在容弦,润禾都未还出手前,突然马车支架裂开,马车的车廓炸开,四翻开来。
容弦和润禾只感觉到一道强劲袭来,身子便动不得了。
一道白色人影晃过,润泽玉被那人影带离,在容弦和润禾的眼前飞跃消失。
润禾大叫一声,可古道上只存留着残缺的马车,而她和容弦无法动弹,让人点中了穴位。
风残宫漆一个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