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几个锦衣卫就算冒着得罪江湖上一些难抵的门派,也不得不将此人带回去。
不远树下,那个藕色衣纱的女子默默的站着观看。在女子身旁的,是一位面带微笑的老者。老者清隽和蔼,白色的头发被他梳理的一丝不苟。
老者见佟钏在最后抵不过锦衣卫的攻击时,突然从身上取出几个飞镖,出手就中了那些个锦衣卫的手臂上,让其拿刀的手动不了。
暗下有人相助,那几个锦衣卫怕丢命,只好暂时收兵撤走。
待锦衣卫走远后,老者和女子从密林中缓缓走了出来。
佟钏见到来人,立马躬身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他说罢,老者还没开口,女子反倒是先娇斥道:“不晓得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那些朝廷卫军都要杀你了,你还处处留手。”
女子生的是明媚动人,因为她说话而轻微摇晃的头上编制的发髻,更是为其多添了几分洋溢的神采。一看见她,佟钏却是不晓得该如何开口说话了。
老者走近时,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钻进了佟钏的鼻子,他疑惑的直视起老者。
“您是……白莲教方长老?”佟钏惊讶。
老者眉尖微挑,不可察觉的笑了笑,唤道那个女子,“晴晴,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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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正院。
“憶儿来了?”大夫人顾氏脸上微微带笑,柳飘憶连忙俯身行礼,“见过母亲。”
“好孩子,这几日让你心忧了,不必多礼。”大夫人亲手将她搀扶起来,笑容慈爱,语气中却多有几分歉疚之意。
柳飘憶心中微暖,无论怎么样,大夫人待她还是很好的,这感觉就像母亲一样。
“我……”柳飘憶张口刚要答话,却被大夫人摇头笑着制止了,见她牵着自己往里屋走去,低声道:“我知道此事对你来说,可能害怕担心……但简修一向做事有分寸,那些证据必然不是真的。”
屋内,相国张太居坐在桌边,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见柳飘憶,和蔼地笑了笑,“来了?”
“见过父、父亲。”柳飘憶低低地行了礼,张太居摆了摆手,同样是亲手搀扶她站了起来,歉疚道:“不必多礼,我实没有颜面应你这一声父亲,让简修一度身受困境。”
柳飘憶看着两人郑重其事的模样,心中缓缓地动了动。她敛下眉目,”简修身为朝廷锦衣卫,做事雷厉风行这是理所当然,一些人看不惯,或是因为心存恨意,诬陷也难免。”
张太居轻叹了口气,说道,“雷护的丫鬟在刘守的面前说,那夜,她听见了雷护瞧见杀进去的那人,惊呼可是简修,那个丫鬟认为那夜上门嗜血杀人的就是简修。这对简修极为不利。”
柳飘憶拧眉抿唇,“简修怎么可能,父亲不必担心太多,简修再怎么手段冷冽,也不会滥杀无辜。若是治罪,只会雷护一人,不会累及他人。”
顾氏蹙眉,轻叹,“简修以及我们张家可都是朝廷的人,忠于皇室忠于朝廷,皇上要想治罪简修,简修是不予反抗的,只能坦然接受皇上的一切旨意。”
柳飘憶在心里漠视冷笑,是,朝廷的人,当然不能违抗。若是违了,那便是叛者,得诛。
夜深人静,四下都归于一片黑暗,人们都睡熟了,像是一层黑布蒙在了所有的房子和屋脊上一般。
简修处在书房里,书房寂静,柳飘憶只是站在门外,静默了会并没有进去。
清晖园中,柳飘憶一早起身梳洗,用完了早饭,才由春琳亲自更衣,收拾钗环,瞧着天色微早,便先去正院与张太居和大夫人请安。
待行礼问安过后,柳飘憶便告退出门,由文泗驾马车前往青鸾别院。
相府马车经过的一处酒楼上,放下来的半面帘子后,润泽玉饮着茶水,脸上带笑。
容弦同样立在窗边,看了外头的车马远去后便将目光收回凝视自己的主子。
润泽玉眸中突然或明或暗,半晌之后才缓缓地道:“我要出京。”
话即润泽玉回转头来,神色平静如大海看着容弦,”准备一下,回扬州润泽山庄。”
容弦没有多问,只是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