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泽玉,你不能这样。”
柳飘憶清冷的声音,像是一盆凉水,将润泽玉的焦灼情绪给熄灭了大半。
他这才松开了她的身体,直直看着她,他道,“我求情了定国公徐文璧,让他带你去东厂大牢里见一面张大人,由定国公带你去,不会出任何问题。”他的声音轻缓而稳重,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柳飘憶抬起头,看着润泽玉的双眸,他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幽深的眸子里,清楚地倒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柳飘憶无意识地喃喃问道,“真的……可以?”
润泽玉脸上缓缓绽开一抹轻柔温和的笑意,像一张密密的网,将人笼罩其中,无法自拔。
“我做的事,你放心,我已经见过了定国公,他也同意了。”
柳飘憶的眼睛轻轻眨动,纤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翼,无声地上下轻扇。
“你的身体才好些,何必为我奔波。”
润泽玉依然带着笑意,轻轻柔柔仿若羽毛,将人包裹住。
“不想让你不愉快。”
“这个……”柳飘憶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锁定润泽玉,眼睛里浮现出一丝丝让他招架不住的情绪来,“以相国的身份,完全可以去东厂见简修,可相国都不作任何的言行,想必他赞成冯保,甚至和皇帝是一个意思,就让简修在东厂大牢里待个几天。我去那里见简修,能行吗?”
她担心她茫然行事怕对简修不利。
润泽玉无力地扬了扬嘴角,“怎不行,你只是去见人,又不是要求放人。”
她秀气的眉头皱着,明亮慧黠的眼睛里满是迷茫,跟迷路的小鹿似的,看得润泽玉心疼不已。
润泽玉漂亮的凤眼轻弯,眼角似是带着一点点诱惑,让人心驰荡漾,“定国公说了,去东厂之前你先去定国公府同他一起,他去见张大人随便带个人同行,就算冯保认出了你,也不会怎样。”
柳飘憶眼里的迷雾散去了一些,她当然也希望见一面简修,不知他可还好。
润泽玉的眼底,有一抹异样的神采,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捉摸不透。
柳飘憶眸色变得坚定,点头同意。可是她直视润泽玉的眼睛,“我不想让简修知道是你请求了定国公帮我去见他。”
润泽玉心底发疼,脸上却浅浅地笑起来,他说,“好。”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没什么保证的承诺,柳飘憶却感受到了润泽玉的诚意。
“那就这样吧。”
他弯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好,今天晚上可行?”
“就今晚。”柳飘憶直视他的眼睛再次肯定的回答。
润泽玉不打算放过她,让她回去,“不如,憶儿你同我一起回润府,等到了晚上,我送你去定国公府。”
柳飘憶淡然的看着他,没有及时应允。
偏偏润泽玉目光特别真诚地等着她回答。
“好。”她犹豫了片刻再次应允。
他微抿嘴柔笑,眼睛里的柔情,仿佛泥沼一样,能让人溺死在其中。他想她在身边多待些时辰,想来今天是可以的。
一同回去的路上,柳飘憶坐进了润泽玉的马车。她抿着嘴,小脸绷着不说话。
马车车厢虽不小,可同润泽玉一起,柳飘憶还是有些不自在。她心里多少明白,身边的这个男人对她有着那么点心意,她不蠢,只是不挑明,不捅破。大家依旧是朋友,挑破了,或许她连朋友都不想做。
与他仍旧保持友好关系,是因为她想弄清楚,润泽山庄的血如意到底和她牵连有多深。
同润泽玉进润府时,柳飘憶再一次看见了润禾。那小姑娘只是远远的站在院里看着她,没有上前来和她打声招呼。
柳飘憶察觉到,如今的润禾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所有的情绪,根本不用压在心里,而是能直接表现出来。从润禾望她的目光里,她看到了冷淡。
阴暗是慢慢滋生的,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逐渐累积、变质,而如今的润禾,却不再需要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怕让柳飘憶看个彻底明白。
她不喜欢她了,就表现在了脸上。
柳飘憶也清楚,瞅向润禾那一眼时,她清楚的很。
那个小姑娘并不坏,只是不喜欢她了而已。柳飘憶在心里漠然的笑之。
饮茶品点心。
在润府的花厅里,润泽玉陪着柳飘憶,淡雅悠闲。她在等到时辰尽快过,而他总是感觉时辰太快,很怕天黑,很怕到了那个点。
她起来走走,他立即跟上。他担心她无聊,索性让容弦将佩剑拿来,在她面前舞剑为她提点乐趣。
一段剑术下来,润泽玉早注意到她的表情,停下动作,神色温润的笑笑,“总在里面待着也闲得慌,总得松松筋骨。”
柳飘憶勾起了嘴角,“庄主的剑招舞的很美。”
的确,刚才她一直在静静的看他,没想任何事,目光里就只是看着他。
得到她的赞美,润泽玉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心里非常的喜悦。她的眼里能看到他,就是对他治愈心情病情的良药。
“玉弟的剑式可是越来越上乘了。”就在柳飘憶和润泽玉相视对望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柳飘憶诧异地转头看过去,眼睛眨了眨,一个相貌和气质皆不输润泽玉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在他们身边出现。
容弦恭礼,“国公。”
润泽玉看着徐文璧一脸冷然地缓缓走来,浅藤色长袍穿在他身上,就是比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