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淡淡的风。
简修从书房看完公文,没见柳飘憶的身影。在屋子里寻了一遍,春琳告诉他小姐在廊下。
简修静静的站在窗前,透过窗子的缝隙,隐约间可见女子玲珑的身影。
见憶儿死死的盯着香案上的金盏杯,眼睛眨也不眨分毫,不知在透过这杯子想些什么。
“憶儿,还不回屋休息?”
闻言,柳飘憶猛的转过头来,一道伟岸的身影笔直的挺立在面前。
简修眼角瞧见香案台上的酒杯,杯里虽未有酒,可周围的空气里有酒气。她喝酒了,看了眼杯子,简修只觉得格外刺眼。
夜色正浓,酒香飘飘,看着她,他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他的微闪目光柳飘憶明白,他清楚她在喝酒了,可不想解释,站起身就道,“回屋吧。”
简修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闪烁凝着她,“憶儿,我怎么总觉得你有心事?”
柳飘憶挑挑眉头,抬着眸凝着高大的他,愣笑,“你想多了,只是这冬日里饮点酒好睡觉。”
简修低头轻轻吻了吻柳飘憶的脸颊,见她神色木然有些不在神,简修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沉在迷神中。
“憶儿——”简修呼她一声,是要把她唤醒一样,“你在想什么?”
“呃——”女子这才犹如回过神来,见到简修轻蹙的眉头,这才轻轻一抿笑,“回房吧。”
刚转身,却一把被简修拉扯到了怀中,一手拖着她的后脑,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再次狠狠吻了下去。
松开怀中的温软,简修只觉得蹿起一阵邪火,恶狠狠的道:“夫人,你这辈子就是来折磨我的。”
他想问的话用情给掩掉了,今日属下告诉他,她和赵栩浩在大街上遇到。只要是男人接近了她,他都不舒服。
这句折磨的话本是爱她甜蜜之语,可听在柳飘憶的耳里竟成了她折磨他了,是觉得爱她累?!
柳飘憶后退一步,脸色不是很好看,语气也极冷,反问道,“我折磨你了吗?和我在一起很累?!”
简修惊讶她竟然想成这样,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刚才就是这样说的。”柳飘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撇过头不看他。
简修上前一步捏了捏柳飘憶的脸颊道:“你这脑袋瓜子怎么就可以将意思想反了呢。我的意思是爱你爱到心窝了,折磨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这话让柳飘憶一双眸子含羞带媚,有着数不尽的风情,在抬眸凝着男人时嘴角上扬甜甜的笑了笑,不过,只是一瞬,她又惯于她的清冷,“你还是不要每时每刻想着我,你有自己的前途。”
“想你跟陪你和你在一起又耽误不了我的公务。”简修抿笑,一双古井般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柳飘憶笑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夜,身边拥着她的男人已经深睡,轻微的呼吸声在耳边环绕,可她却清醒的很。
今日回府后,她一直在注意林田儿何时会回府,却见直到天黑才听春琳说回来了。让春琳去看看林田儿回府后干什么,得来的回报是没有异常。
柳飘憶不相信林田儿今日只是出去逛了一趟街,回来什么也不买,定然是去见行如尘了,或许还向行如尘透露她的一切。
身边有个他人的眼线,是好是坏,柳飘憶还未弄明自己的心。内心一直在纠结,到底要和行如尘保持友好的关系还是拒绝他的行为。
行如尘是善是恶,她真的不好说。行医救人是善,手段狠毒不顾及他人性命取血可是恶,这样的人该不该相交?!
她不知,是不知……
阳光普照,好天气,冬日暖阳是游玩的好日子。
约了赵栩浩,该去应约?去了结他?那般淫贼,是该了结,免得再有机会恶心自己。
站在窗边许久,柳飘憶心头的种种思绪,仿佛雨后春笋,纷纷破土而出,甚至不受她的控制,争相挤进她的大脑。她的脑海里受不住恶心她的人,那样的人都是她的眼中钉,早拔除早舒服。
紧了紧手里林田儿给她的瓶子,什么也不再顾,披上披风清冷的迈步出去。
看到凌云翼,柳飘憶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不知他为何出现在相府?
往大门口的正道上,前头管家游七对凌云翼正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怕被凌云翼面对面遇上,柳飘憶立即回头往一侧的屋廊下躲了躲。
她的脸色十分难看,静默在墙柱边凝着凌云翼和他身后的凌希南一起往相府院里走。
可从凌希南的眼眸里看到不该有的脆弱,一向温润潇洒的男人此刻看起来格外脆弱,是怎么了?
才不想去管他,柳飘憶满心仇恨之心再次涌起,看到凌云翼就会想起他大刀落下杀死她瑶村的村民,她的父母。
回头,柳飘憶低沉的走着,在回向清晖园的院里路上,她脸色不好的停下脚步,站在榕树下,修长的手指攥紧,颤抖着松开,再攥紧,再次颤抖着松开...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不少落叶,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掠过她冰凉的脸庞。
不远处的回廊里,飘过一道风姿绰约的身影,风中传来女子开心的声音,“凌希南真的来提亲了?”
那声音极度喜悦兴奋。
有丫鬟回宛修的话,“是的小姐,凌三少爷和凌大人已经进正厅去见相爷了。”
凌希南竟然要娶宛修?柳飘憶冷笑,可真想不到。
回廊里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