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往润府,她很安静,但眼神里藏不住的急迫让简修明白,她在担心那个人。
润泽玉被人刺杀属下禀报了他,可憶儿又是如何清楚的?她不说,他也没问。
默默相对,她空洞的眼神里幽沉,不愿跟他说太多的话。可他希望她自己能将这两日到底出了什么事自己告诉他。
他从来都是把话,压抑在心底的,尤其她的事。
两人就这么沉默一路,直到润府大门。
容弦亲自到大门口接,虽然已经清楚庄主受伤是因为去梨湾村找柳小姐,对这两人心生避之。可眼神里,却还是带着敬畏,看着面前的简修。
“我来探望润庄主。”柳飘憶一脸温和的笑,可那笑让简修的心再次一沉。对自己沉默寡言,对他人却那般的微笑。
容弦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黯然,但客人上门也不好拒绝,尤其是柳小姐。
“请。”容弦有礼的恭请。亲自将两人带到润泽玉的寝房。
走近润泽玉躺着的软榻前,床上之人那抹苍白虚弱的脸让柳飘憶揪心的很。
看着润泽玉,她身体颤抖的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晕倒一般。
恍似听见有人走近,紧闭的眼微微睁开,润泽玉虚弱的犹如失去半条魂魄。
想问,他可还好?但却不忍心多问什么,柳飘憶欲言又止,却也只能吞下了到嘴的话。
润泽玉微睁开的眼,颤抖了半晌,才呢喃出两个字,“憶儿。”
低沉的声音犹如金声振玉,听在耳边便有一股微微的酥麻感。
柳飘憶心疼,他这般都是因为自己,润泽玉才会……
神色上自然揪心难过的表情再也藏不住,她的眼眸里溢出了泪花。可一旁的简修看在眼里,脸色瞬间黑沉下来,满眼都是醋意,内心更是燃着熊熊烈火想一把将半死不活的润泽玉从床榻上揪起来,来个几拳。但他知道不能,憶儿在意他的伤势,如此做了只会让憶儿厌恶他。
强压下心中的醋意,简修只想带柳飘憶离开,淡漠着脸色看着润泽玉,淡漠道,“竟然润庄主伤情严重,那就好好养着,不便过多说话。”说着去握柳飘憶的手,语气立即柔和起来,“看也看了,我们这便回府可好?若憶儿你不放心他的伤,回府后我便让府里送上最好的药材,还给他请太医症治。憶儿,你看可好?”
柳飘憶不傻,看得出来简修催着她离开,不想让简修过多猜疑有气,只好应了他,“好。”
简修唇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憶儿放心好了,你若还不放心他,我会让人向你禀明他的身体状况。”
都说成这样了,柳飘憶还能怎样,再次朝润泽玉看去,却被那双水雾朦胧不舍难过的眼神盯着。
尽管,柳飘憶是个冷冷清清的人。但是被这么一双让人心疼的眼睛望着,心中着实不舒服,不想看不去,于心不忍,只得尽快离开。
“润庄主,好好养伤,我走了。”站定了良久,柳飘憶眉头微微收拢,才道别。
她看到了润泽玉微张唇,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未说出来给忍下去了。那双眼睛里有些什么话,柳飘憶恍似感觉得到,她一笑,是感谢他的笑,随后才转身离开。
院里,润禾一脸冷漠的身影。柳飘憶看去时,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只是润禾的身上有的只是怨恨的漠视。
“柳姐姐难不成一点愧意都没有!我哥可是为了你去梨湾村,遭人刺杀,命悬一线,而你却那般无视我哥,拥着自己的夫君,还心系着别的男人……”润禾轻视的笑,“柳姐姐怕是和凌希南这几日在一起吧。”
那般嗤笑,不顾简修的脸面当场讽刺。说完这话润禾还不忘看向张简修,就想见到简修因她的话发怒生气。
简修敏感的,嗅到了属于阴谋的的味道。但这味道却着实刺到了他的心,提到凌希南,他的脸色瞬间变色。
润禾的字字句句,就像是一把刀子戳着柳飘憶的心情,顿时让柳飘憶眼神已经完全的冷了下去,她从来都没想到,润禾会这般对自己有成见,还开始诬赖了。
凝着润禾,柳飘憶知道她也是因为润泽玉受了伤所以才这般情绪不好。也是,是自己的错,柳飘憶不想和她计较,粉嫩的樱唇,稍稍的弯起,那张美丽的俏脸上,显出了一个柔美的笑。
以笑对她,柳飘憶只想让她平静下心。
“照顾好你哥,让他多休息。”
柳飘憶不再想和她多语,抬步就走,却被润禾冷冷的再次唤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的问题,这两日可是和凌希南在一起?!
柳飘憶脚步一僵。
简修这时发火了,锐利的声音,冰冷刺骨,“润姑娘,你想干嘛?!”
步步逼近,如同死神般的气息,让润禾也有了几分恐惧。不过,微愣后她的嘴角嗜笑,“张大人难不成这么不再乎自己夫人的名声?还是张大人觉得您的女人私通别的男人也无所谓?!”
“啪……”
只听一声响,润禾的脸被甩得偏去,额上的发因为风力都凌乱起来。这一巴掌震惊的不只柳飘憶,还有润府里这时经过的奴婢,以及亲送张简修和柳飘憶出府的容弦。
一时空气冷滞中,容弦立即上前在简修面前好言道歉,“是小姐的不对,不该乱说话,大人责罚的对。还请张大人看在小姐年小不懂事,就此原谅她的愚蠢。”
容弦忙下半身躬礼。他怎不明白,这般诬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