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妖依旧没有说话,但原本就很尖锐的气势越凶悍了起来。
小婴儿不为所动,道:“前世今生根本不是一个人了,这么执着,有意义吗?”
妖狐说跟你无关。
“她在哪里?”
这个念头铺天盖地的填满了他的理智,巴卫自己也辨别不了这是怎样的一份心意。
他既想爱护“她”,又想咬死“她”。
但无论如何,他总是要先见她一面的。
里包恩困惑的仿佛特别感同身受,好奇:“可是见到了陌生的她,你又准备怎么面对呢?”
怎么面对?
巴卫就想,无论如何,只当初遇算了,要是长得合眼缘,那就去爱她,要是长的不合眼缘……
狐妖的心底充斥着此起彼伏的黑影,莫名想说,要是长得不合眼缘——“那就咬死她算了。”
里包恩:……
里包恩:“哇哦。”
他该为铃木家那位小姐默哀一秒吗?
然而巴卫已经考虑好了,面无表情的继续问:“她在哪?”
看那架势,问不出来就要开打了。
哪知道小婴儿特别出其不意,抬手给了个写满地址的纸条,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写的,沢田纲吉虚虚瞟了一眼,那上头不止写铃木宅的地址,似乎连御柱塔的位置都标注了出来。
妖狐捏着那张纸条,原本澎湃的妖力几乎瞬间归于了平静。
他一言不的转身离开了。
倒是里包恩似有所感,对着那道背影意味不明的嘱咐了一句:“愿您好运。”
沢田纲吉一脸懵逼:他还没搞清楚“她”是谁呢。
反观山本武看起来就很生气。
所幸里包恩虽然从来不惯孩子,但还讲点道理,反手就一锤头砸在棒球少年背上,然后开始训孩子。
“每个人都有了解有关自己事情的权力,你了解初代的感情纠葛之后想要再续前缘,是你的选择,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剥夺铃木园子去了解、然后选择的机会。”
“而且转世什么的,你们是没有记忆了,不代表妖怪就没有——”
“但是他太危险了!”
山本武狗胆可大的打断了大魔王的话,“园子她很弱的,一捏就会死了!”
——她围观自己训练的时候,连山路上的小水塘都不愿意踩,被水溅到了就很可能感冒,不论是傍晚还是早晨,坐在那里时总要支把太阳伞,晒一晒就会觉得不舒服。
其实山本武对女孩子这个物种,没有什么确切的了解,其中【娇气】这个印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从铃木园子身上来的。
他和同班的女孩子玩,对方总会迁就他——虽然一点自觉都没有,但山本武确实是校园男神之一来着,姑娘们就算被棒球活动累死,也绝对撑着不走——但铃木园子不会。
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委屈自己”这四个字。
那段时间山本集训,她就直说你跑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然后撑个太阳伞,喝茶喝的特别惬意,连下午茶都不带耽搁的。
这种行为说不上好还是不好(注:不会体谅人其实是缺点),但意外的有存在感。
山本还想:而且园子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他虽然是校园男神,但他同时也是个棒球笨蛋,面对观看训练的姑娘们,时常会无意识表一些注定孤独一生的言论。
正常的女同学就算死撑着不走,到底忍不住要脸黑,所以并盛棒球部虽然不缺啦啦队,但啦啦队成员一个比一个苦大仇深。
山本虽然不知道女孩子们为什么突然沉默,但他总归是能知道人家生气了的。
无奈生气了还不说,他挠着后脑勺追问为什么,打头那几个姑娘总会强颜欢笑说“没事”。
讲道理有点烦人。
然而当对象换成了园子之后,她虽然也会沉默,但会花更多的时间盯着他细细观察,然后笃定的得出个结论:“你应该不是故意的。”
山本武还在懵逼:“什么不是故意的?”
到这时候,她就会很认真的告诉他:那句话对女孩子有点很过分。
然后举了个例子,特别迂回的骂了下棒球。
山本等量代换,瞬间肃然起敬。
然后就有点愧疚的问她:“你不会生气吗?”
园子就会很大方的摇头说不会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嘛!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铃木园子这个人怼山本武来说,不再是笼统的印象,和那些女孩子一样,是见面可以笑呵呵打招呼的同学。
她是个有眉有眼的女孩子。
而且里包恩之前动不动那嫁铃木园子来恐吓沢田纲吉,一次两次说的跟真的一样,夏马尔又日常嘲讽狱寺,故事编的缠绵悱恻,仿佛他迫不及待要再续前缘。
哪怕最后负责结婚的,真的是瓦里安的桑萨斯呢,到底还是彭格列。
所以他总觉得,【我们】总是要和园子结婚的。
这就导致山本一直很努力的、试图把铃木园子这个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的家伙,当未来的伙伴来接纳。
基础好感度就不一样。
山本刚日常教育儿子,说“特殊”就是一段懵懂爱意的开始,果然少年人的爱情就是这么朦胧可爱呢!
然而对山本武来说,这种改变,就是让铃木园子从【陌生人】,变成了和狱寺了平一样的【伙伴】。
你要说情窦初开……
没有呢。
但是他这个人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