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可?”李亭反问道。
祖大寿脸色彻底冷下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亲热。这时的他,看起来才像他的真实身份,一个多年征战的将军。
庄严的脸上冷若冰霜,不带一丝温度。
“你朝外面看一下,你看看有多少将军?”
祖大寿冷冷地说道。
李亭不解其意,还是站起身往大厅里看了一下,参将以上,至少有10多位。
“能称将军的大概有10多位。”
“是啊,10多位将军。”祖大寿长叹一声,突然声音严厉道,“你可知他们这些将军,都是经历无数生死才有的今天吗?
哪一个没有打过无数的胜仗,经历无数生死险关才能做上将军?”
说着话,他凝重地盯着李亭:“你虽刚打一胜仗,虽说此大胜仗,多年少有。但是在每个将军从军之路上,又何尝没有过?”
李亭问道:“老将军何意?”
“何意?”祖大寿凛然道,“不要想着在大凌河修城。”
“你固然打了一场难见的大胜仗,但是要在大凌河修城,你就是找死。”
“哦?”李亭好奇地看着祖大寿。
“从沈阳之地要进军中原,只有两条大路,一为从锦州宁远山海关等沿海一线,还有一条,就是沿着大凌河河谷,走大凌河城,走义州,走泰宁卫(朝阳),走赤峰口一线。
这两线交汇于大凌河之地,若要在此筑城,等于卡住清军进军中原之路。
此地之要害,比你杀他们两个贝勒还要严重。
若此地不为他们控制,他们必发倾国之兵来攻打,到时候,只怕你难以承受啊……”
李亭倒没想到这一点,怪不得当年大凌河战如此惨烈。
李亭淡然道:“我已杀死两个贝勒,歼灭清军三万多精锐,他们势必不能与我善罢甘休。在哪里打又有何不同呢?”
“哼,你在锦州周围,跟在大凌河城自然不同。”祖大寿冷然道。
“你在锦州一带,清军打你,也是威胁锦州。我们自然能出兵救援。”
“若你在大凌河一带,只是一个商社,难道还指望我们来救援不成?兵动不动,可是朝廷说了算啊。”
说到这里,祖大寿停了一停,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虽年轻,实在是有些本事。”
“你在南洋救助过人,在北京飞天之事也闹的沸沸扬扬。开银行,卖马车更是搅闹的京城人尽皆知。”
“一来锦州此地,又侥幸了几个胜仗。”
“年轻人当中,你的确乃是少见的俊杰。”
“你还知道我的一些事?”李亭微微一笑。
祖大寿哈哈大笑:
“我乃军人,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我?”
“众人眼里,你是了不起的人,甚至有人将你那一点点的队伍能跟我关宁大军相提并论。”
“可是,你忘了一件事。”祖大寿眼光一凛,脸色冷然道:“孔友德的红夷大炮没有到战场,你就对阿济格突然发动攻击。你有炮火的优势,占了天大的便宜,才能有此胜仗。”
“若是清军红夷大炮在,只怕难说吧?”
说到这里,祖大寿眼光中有些不屑,似乎他说明了李亭的胜利完全属于侥幸。
“难不成我还要等他红夷大炮到再打吗?”李亭有些不满道。
“非也,我意思清军最强大的一面,你还未曾真正见识过。而我可是跟他们血战一辈子之人。”
“若清军发动最大的攻势,你怎么能有能力抵挡?”
说到这里,祖大寿摇摇头接着说道,
“年轻人,你有如此本领,但是你还没有见识到真正的厉害,不要以为自己就天下无敌。那可是害了你自己。
你去大凌河城,只是自寻麻烦而已。”
说到这里,祖大寿就紧盯着李亭,似乎等着李亭自己听取他的意见。
李亭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祖老将军,你说的没错。我是有些能力,因为我有别人想不到的本领。”
李亭说着,眼光傲然,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祖大寿本来感激李亭在锦州大杀阿济格,帮他解围,他出于至诚,才好言相劝。
可如今,李亭这一番话,实在傲慢的过头,哪有年轻人该有的谦逊。
“年轻人,你终究是经历的太少,没有见过真正的厉害。你如此年轻,又能厉害到哪儿去呢?”祖大寿不禁有些怒道。
清军的红夷大炮没参加战事,你打了一场胜仗,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天下哪有那么强的人?你无非是幸运而已,还真的以为自己很强?
李亭淡淡的说道:“祖老将军,你说的这些,我都知晓,我本来就打算只靠我自己,对抗任何敌人。谁来犯我,我就打谁。”
“谁来你打谁?开什么玩笑?没有任何援军,清军必用红夷大炮,你何来胜算?”
祖大寿苦笑道,“李亭啊,我自幼从军,如今将近70,什么样的仗我没打过?你在大凌河城之地,那就是你的绝地。”
“算了,这事你再多想想。三桂,你劝劝李总裁,莫做傻事。”
说完话,祖大寿站起身,愤然离开小屋。
一直站在旁边没敢说话的吴三桂连忙过来,摇头叹息道:
“李总裁,我舅舅名为总兵,实则为关宁军之首。若留你在锦州城内,你的生意一定能在这里做的风风火火。
可惜啊,你何苦非要去大凌河城呢?
生意做的成做不成另说,只怕你还有性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