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怒极,但特肯的语气反而平静下来,却显得更加冰冷。
“你是说暗杀,那意思就是你们连敌人的样子也没看到了?”
这个布鲁赫人惭愧之极,无言以对。
特肯强行忍住把这个家伙一巴掌拍死的举动,
快步向前走去,人群迅速让开道路。
只是在地板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上扫了一眼,
他已经知道了凶手果然还是那个人。
该死!
特肯的脸瞬间变得狰狞,
眼中布满血丝,
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一具具尸体,
根本就是对他以及布鲁赫家族最大的嘲讽和蔑视。
“把尸体全丢海里!全部!一个不留!”
他觉得如果再让这些尸体出现在他眼前,
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要暴起杀人来宣泄心中的郁气的举动。
……
又是一个深夜,
对于血族来说,夜晚可以让他们更加强大和警觉。
布鲁赫家族的区域里,
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每一个人都阴沉着脸,把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没有人有交谈的兴致,
因为他们每人的心中都是压抑着怒火。
两天发生的事情,
相当于重重的耳光抽在,
他们在游轮上的布鲁赫血族脸上,
还是正手抽完反手抽,接二连三地抽个不停。
每道走廊里都有人在来回走动。
每一个交叉口都有最少3到4个人守在那里。
安静的房间内,
特肯坐在那里,
他双手的十根手指交叉,
托在尖锐的鼻梁下方,
手肘支撑才桌面上,
脸上的表情阴鸷而平静。
然而他的内心却和他的外表完全相反,
汹涌起伏而且犹豫不定。
今天一整天他们死了将近40余人,
这已经堪比他们剿灭托瑞多族的伤亡人数了。
然而可怕的是他们却仍对敌人一无所知。
身份、样貌、目的全都不清楚。
计划全都被打乱,
本来应该是他们主动出击,
去搜捕船上逃走的托瑞多族人和那个叫艾米的“源血”容器,
然而此时却只能龟缩在这里。
怎么办?
其实这种复杂的局面,他有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这次出门,
其实他们这一行人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
所以他手中有家族给与的联络秘术。
虽然只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但不管相隔多远,都可以通过它瞬间把信息传给家族之中。
想到这里,
他从怀中摸出来那张黄色的羊皮纸,
它的背面画满了各种诡异图形。
只要在正面用自己的血液写上文字,
家族中另一半的羊皮纸上便会同时浮现出来。
只是,它只能用一次。
特肯盯着这张黄色的纸,
心中很是拿不定主意。
如果把信息发回族中,
活着的“源血”,
必然会惊动家族,
家族也必然会立即派出,最少数名的爵级长老,
来这里主持这件事。
凭借家族的支援,
这里的事情不管多复杂,
必然会势如破竹,迎刃而解。
然而局面到了那个时候,
留给自己的功劳恐怕就太少了……
他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
绝不会满足如今的地位。
更何况,
据他了解,这艘船上并没有能与他抗衡的势力。
尽管已经折损了近一百人,
但是他们最少还有近200人。
安道理来讲,只要能杀掉那个擅长偷袭暗杀的那个敌人。
凭借他们的实力还是可以力挽狂澜,
一举扫灭残余的托瑞多族人,
再抓住那个逃走的“源血”容器。
而且说不定那个叫艾米的小家伙,
就是和残余的托瑞多人藏在一起。
所以只要解决掉那个躲在暗处的关键人……
一切都会不同……
想到这里,
寒光在他的眼睛中闪烁了几下。
特肯又缓缓地把这张纸放回到胸口。
这时候比的就是耐心,
也许就在今晚那个家伙会自投罗网,
他的嘴角掀起冰冷的弧度。
……
昏暗的走廊中,
一名布鲁赫成员默不作声地在走廊中向前前行,
路过一个岔口时,
他和几名守在那里的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的脸色阴沉,
白天死去的族人当中,
有他的一名堂弟。
尽管平日他很瞧不起他的这个堂弟,
和他交谈时候也总是冷嘲热讽,
但是毕竟血脉相连,
他突然被杀的事实,
直到现在也让他无法接受。
心中窝着一团火,
走在这个只有脚步声的寂静深夜里,
他一直有要仰天怒吼一声的冲动。
无论是谁,
如果抓住了那个家伙,
他一定要切那个人的耳朵丢入海里,
让他那已死去的堂弟知道:家族帮他报了仇!
脚步声,
会让昏暗的夜里显得更加宁静。
咦?
脚步声?
吧嗒,吧嗒,吧嗒……
很微弱很远的声音传来,
他立刻驻足,皱紧眉头,盯着前方的黑洞。
这是女人的脚步声,却非常有节奏。
他有些想笑,因为他竟然觉得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