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本已挥舞着铁砂锤,纵身跃出,直向离火雕杀去的石敢当怪叫一声,生生在空中施展出“燕子折返飞”的手段,庞大的身躯有若一片落叶,去时飘飘然,回时好轻松。饶是如此,一只可恶的离火雕却很不识趣,一口离火喷出相送,顿时把石敢当熏了个灰头土脸,潇洒全无。
“硬是了得!”陈宇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异口同声地赞道。
“我的姑奶奶,你下次可别再折磨人了!”狼狈而回的石敢当完全崩溃,抹了一把黑脸,差点就哭出来。
“废话少说,这次想要全身而退可马虎不得了,准备布阵!”陈宇大喝一声,面对展翅飞起,迎面杀来的离火雕们,率先举起了手中的黑棘。
“一枪出兮镇八荒!”陈宇双手持枪,沉肩下马,嘴中似诵似唱地吟出一句好词。
“双鞭舞兮守四方!”方玉竹踏步上前,双鞭紧守门户,挡在陈宇身侧。
“风砂漫天难觅踪!”石敢当铁砂锤带起层层飞砂,护住陈宇另一侧。
“紫炎灼灼闪精芒!”李傲行单手持剑,紫炎所罩之处,正是陈宇等人的身后要害。
“旋,风,杀!”居中的程依依“旋”字一出口,便见无数迷血蝶争相飞出,盘旋在五人身前,“风”字刚说完,石敢当的飞砂便卷着迷血蝶将众人的身形彻底淹没,从杨万里的方向看去,就只能瞧见一团炫彩风暴刮起,惊人至极。伴随着“杀”字声响,风团正前方的一点紫芒猛地刺出,直冲离火雕而去,正是迅雷奔腾,龙蛇骤起之势。
“嘎”的一声大叫,当先一头离火雕感知到巨大的危险,毫不犹豫地吐出一口离火焰来。
“蓬”,离火焰尚未触及到黑棘枪尖,便被风势一卷,斜斜带开,方玉竹早有准备,双鞭一绞,焰火便归于虚无。
“破!”陈宇大喝一声,黑棘枪一往无前,擦身而过的离火焰根本就没有使他的速度减慢半分,离火雕躲闪不及下,只得用利爪硬拼。若在平时,陈宇自己这一枪自是破不开离火雕的天生硬爪,但眼下却是借着阵中风势而起,其劲力强了何止三分。只见紫芒过处,爪碎,身裂,风力顺着枪身直上,灌体而入,“嘭”的一声便爆出一团血雾,直惊得四周离火雕慌乱退却,不敢硬挡分毫。
“竟有这等威能?!”杨万里也是看的呆了,完全没想到合五人之力结成的战阵,竟是如此犀利。陈宇一杆长枪主攻,突击刺杀,正是好用不过;方玉竹的双鞭主守,长短变换间更是滴水不漏,与陈宇相得益彰;石敢当的铁砂锤护在另一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利用飞砂迷惑敌人的视线才是他的主要任务;李傲行的一把逍遥剑则守在压力较小的后方,一边化解漏过来的攻击,一边寻空抽冷子放暗箭;至于程依依,则是利用迷血蝶控制整个风团的走势,趋近舍远,掌控大局。
转眼间,五人又是趁乱击杀了几只不及躲避的离火雕,长枪去处,一片坦途。不过剩下的离火雕并没有善罢甘休,有的振翅而起,仰赖空中优势进行打击,有的三五成群,攻守相依,令得陈宇冲杀间有了一丝滞涩,不复方才的气势如虹。
眼见局面僵持,陈宇等人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原来,此战阵虽威力巨大,但所耗念力也堪称变态,刚才不过短短数击,已经让五人有些气喘吁吁,额头见汗了,照此算来,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依依,“寻踪蝶”有没有放出去?此处距离村子虽有数里之遥,但平日里巡林的队伍可是不少,再加上正处蜃雾爆发期,搬来救兵的概率应是极高。”陈宇问道。
“放出去了,若是一路顺利自是能搬到救兵,怕只怕路上又遇见不长眼的qín_shòu给吞吃了去。”程依依忧心道。
“不会这么倒霉吧?”石敢当苦着脸道。
“老头子不是说过吗,命运永远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始终是虚渺的事情。”方玉竹沉吟道。
“玉竹,老头子的话你一向很少引用的,突然从你嘴巴里出来,我还真有点不安诶……”李傲行惴惴道。
“不安个屁,真想给你一脚把你踹出去喂雕,整天就知道捣蛋闯祸,陈宇,你别拉我。”方玉竹愤愤不平道。
“我没拉你,麻烦你踹他出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往旁边给你让个道出来。”陈宇一脸平静的说道。
“宇儿哥,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李傲行一张脸顿时拉得老长。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陈宇的脸平静的有些可怕,四人一时间竟都沉默了下来。
“……当然是开玩笑的。”陈宇突然道,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接着又道:“有时候发现真的很难跟你们沟通啊。”
伴随着一阵爽快的“哈哈”大乐声,陈宇潇洒地避过了后面齐齐踹来的四脚,向着不远处的杨万里大叫道:“你怎么还不走啊?”
杨万里嗑了一堆补药,正用勉强积攒的一两分力气唤出了花环,作势欲上,一听陈宇要让自己先撤,不禁有点难过:“难道老子真成累赘了?不行,好歹也得让这帮小辈见识一下自己的风采!”
“嗷”的一声怪叫,杨万里勇敢地扑了上去。这也难怪,眼前形势显然是一片大好啊,咱冲在前面打头阵不行,躲在后头扁两只落水狗那还不是妥妥地!
可怜的杨万里不知道他完全错估了形势,陈宇也不会明白他的真实想法,此刻的他倒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