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进来,在殿中坐下,众人行完礼后,见德妃和窦美人还站着,就开口道:「爱妃怎么还站着?快坐下吧!」
皇后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问梅,开口道:「皇上,方才在这给窦美人下药的宫女房里,搜出了德妃的钗子,这事跟德妃可大有干系。」
皇上闻言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德妃,到底没再开口让她坐下,连带着也没有让窦美人坐下了。
对此窦美人恨得咬牙,德妃有害自己的嫌疑,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也不能坐?就因为德妃还站着吗?她一辈子都被嫡支压得死死的,好容易有了出头的机会,被选中了进宫,也要活在德妃的阴影下!
自己现在可是怀了身孕!而德妃是要害自己的人!可就因为她是德妃,是窦家的嫡支嫡女,她站着,自己就不能坐下!
皇上看了看皇后递给自己的钗子,接着又看向德妃,问道:「爱妃,你怎么说?」
德妃抬头看向皇上,咬牙道:「臣妾不认得这钗子!」
皇上于是又道:「为什么说这钗子是德妃的?是谁认出来的?」
金嬷嬷上前道:「回禀皇上,是老奴认出来的。这钗子和德妃娘娘惯常赏人用的钗子,极为相似。」
皇上一看是金嬷嬷站出来,脸色都柔和了不少,开口道:「既是如此,就拿些德妃平时赏人的钗子来瞧瞧,一切就都明了了。」
很快就有几个太监领命下去,找了几个受过德妃赏赐的宫女,拿了德妃赏人的钗子回来。
那钗子呈上来,皇上一看,果然与问梅房里搜出的钗子一模一样。皇上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道:「德妃,你怎么说?」
德妃一看自己已赏人的钗子,居然也被找了出来,这时两支钗子放在一处,别无二致,也否认不得,只能开口说道:「皇上!这钗子不是我给那宫女的!这不关我的事!」
皇后沉声道:「你原先不认这钗子是你的,现在抵赖不得,又说这钗子不是你给那宫女的,可见是狡词诡辩,先前你怎地不说实话?显见是心虚。」
德妃抗声道:「臣妾根本没见过那宫女,也没有给谁这钗子让人来害窦美人,臣妾先前就是怕被冤枉了,才不肯说实话的。
再说了,臣妾若真要害她,怎么会找这么一个不知根底的小宫女?怎么还会留了钗子这么大一个把柄在她手上?这事真的不关臣妾的事!」
窦美人在一旁听的沉不住气,忍不住开口道:「那是因为族长大伯不许你害我,你根本没人可用,不得已只好自己收买我身边的问梅,做这等害人之事!」
说着又哭起来:「德妃姐姐,你就这么恨我?恨我分了皇上的宠爱、恨我怀了皇上的孩子,就算是族长大伯不许,你也要想方设法的来害我的孩子吗?」
窦美人边说边哭,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全然不觉自己把窦家权势遮天,宫中也遍布窦家的人手与眼线这事,公然说了出来。
德妃看窦美人那一副狐媚样儿,气得浑身发抖,也没察觉窦美人说出了什么,倒是因为除了对窦美人下药一事外,其他的事都被窦美人说中了,而怒火中烧。她居然还敢句句都提着皇上?
「你!你这个小贱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德妃冲窦美人怒骂。接着又转向了皇上:「皇上!你别相信这小贱人的话!我真是被人陷害的!我这钗子赏了不少人,要弄到可容易!我真没有下药要害她!一定是她!对!一定是她!
皇上,一定是这小贱人自己下了药陷害我!这茶她不是没喝吗?这问梅可也是她自己宫里的人!」
皇上皱着眉头对德妃道:「好好说话!」
窦美人又在一旁道:「皇上!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是德妃娘娘要害我,居然还把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来。这世上怎能有这样狠毒的人呢?要拿我肚子里的孩儿来害人,这事我想都想不到!想都不敢想!怎么会有人居然有这样的心思?这样的狠毒?」窦美人说着,又哭成了一朵梨花。
皇上还未开口,德妃又抢着道:「你少三句不离你那个肚子!还说什么这世上怎么有这样狠毒的人?你做过的狠毒事还少了?你当谁都不知道呢?你那些话你敢说我还不敢听,真好大的脸,这话你也说得出来!跟你多纯洁无辜似的!
这个药要不是你自己下的,你那宫女挑的好好的时机,怎么偏偏又被撞破了?怎么不等你喝了那茶,肚子里孩子真没了再抓到?现在你还好端端站在这里,肚子里孩子都好好儿的,一口茶都没碰!真有那么好运?哼!想害人也一点本钱不肯下,好歹也喝个几口,做戏也要做全套!」
窦美人被德妃这么一说,气得全身发抖,道:「我没喝到这药,那是因为我怀的是真龙皇子!皇子自有上天看顾,你们这等小人想害他,也是不成的!」
德妃听她又一次提起皇子龙孙,讽笑了一声:「你这是在说方婕妤、邓美人她们怀的都不是龙子龙孙了?那王采女怀胎八月,都临产了最后也没生下孩子来,那都不是龙子了?」
皇后在上首听她们两人吵嚷,越吵越不象话,居然还提到了王采女,那王采女怀的,还真就不是龙子凤孙,忍不住开口打断道:「好了!越说越不象话!这些话也是说得的?」
皇上也皱着眉道:「下药的是哪个?叫那宫女来说!到底是谁指使的!」
问梅跪在下首,这时听皇上提起她来,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