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御花园这样大,主子一个人?若是主子需要服侍.....」

赵顺儿道:「没什么的,有什么事我会自己做,还有这御花园里四处都有宫人,我就是要人服侍,也不愁找不到人的。」

秋霜还犹豫着,却被彩菊拉走了。

赵顺儿于是过桥,追着那身影往沁心亭走去。还未到沁心亭,在一处灯光没照到的暗影中,就突然被拉到了一个角落,赵顺儿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果然是方锐。

赵顺儿抚了抚胸口,缓了一会儿,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方锐笑道:「我这一回可不是偷溜进来的,这一回我本来就是来守着御花园的,只是想顺便见见你。」

赵顺儿唬了一跳,道:「御花园里有许多暗卫么?那岂不是.....」

方锐笑道:「放心吧!他们都晓得我的事,不会来打搅的!我自己负责的地方,我也请人帮我看着了,今儿晚上,我们可以好好说说话儿!」

赵顺儿听了他的话,非但没安下心来,反而胀红了脸,暗卫们都知道了?都知道自己这样.....不知羞耻?

方锐低头,见赵顺儿神色不对,疑惑道:「你怎么了?」

赵顺儿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家、大家都知道,都知道我这样、这样.....」

方锐醒悟过来,伸手摸摸赵顺儿的头,道:「你放心,没人会笑话你,这事儿也没什么不对的,主子和皇上都同意的。」

这不是方锐第一次碰到她,可不知为何,赵顺儿就是觉得这摸摸头的动作,比其他的动作还要亲密,还要让人觉得心暖。过了好一会儿,赵顺儿才声如蚊蝇的对方锐道:「那你、那你要和我说什么?」

方锐笑道:「我们上那一边去说。」说着就拉着赵顺儿走到了碧波湖西岸的背光处。

这一处已是御花园的边缘,没有几盏灯,也没有宫人妃嫔往这边来,四下无人,很是静谧。

方锐带着赵顺儿在湖边的一处大石上坐下,从这里还可以看见湖对岸的光亮人影,还有点点灯火倒映在湖中摇曳。

彷佛是为了要让赵顺儿多认识自己似的,方锐开始和赵顺儿说着自己幼年的事,说他在逃荒时和家人走散了,主子怎么救得他,怎么安顿他的生活、让他读书,而他怎么选择做了暗卫。也讲暗卫中其他人的生活,暗卫中有许多人都是女人,多是在逃荒时被家人丢下的,或是一出生就被丢到郊外,因为这样,暗卫中的女人甚至是男人的许多倍。

赵顺儿听得出神,也忍不住和他说起自己,说起在家中祖母、父亲的忽视,说起母亲受到的欺侮。

方锐只是静静的听着,直到赵顺儿说完,他才道:「以后你虽还是不能去见你母亲,可你可以让人带话给她,让她知道你过得很好。」

赵顺儿沉默了会儿,有些想哭,方锐于是拉起她,对她道:「我知道湖畔有几处灯谜,没人会过来的,我们去瞧瞧,也好让你回去交差。」

赵顺儿迷迷糊糊的跟着他走,果然见到好几个角落都有藏起来的花灯,见方锐毫不犹豫的就摘下了灯谜,直接告诉了赵顺儿谜底,赵顺儿终于醒悟过来这些是方锐特意藏了给她的。

赵顺儿结巴道:「这样不行吧?」

方锐笑道:「没什么,也不是让你去抢头彩,只不过是让你有几张灯谜,不引人怀疑罢了,没有抢到头彩就不算作弊的,快收起来。」

方锐说着把灯谜往赵顺儿手上一塞,推着赵顺儿到了桥边,又伸手摸摸赵顺儿的脑袋,才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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