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发烧了
孟初语没说话，她现在已经快把初三上学期的东西看完了，应该想办法去参加一次真正初三的考试才对。
没得到孟初语的回答，艾草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静静靠着她，眼睛却一直往顾森那边看着，看他最近这两天脸上好不容易出现了一点笑容，这才抿着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月考前一天，席江城给孟初语打了电话，他在牺牲的战友家那边，看望了他的父母后，坐在那边的山坡，忽然就想到了孟初语，莫名想要听到她的声音，电话就这么打了过来。
孟初语刚把书看完，站在床边，吹着晚风，白色的窗帘轻轻飞扬，就好像她现在的心情。
接到席江城电话，孟初语有点意外，想起那天见面的情景，她没有犹豫，叫他：“喂，席江城。”
席江城“嗯”了一声，轻声道：“我在乡村里面，看到感觉像是古时候那种万家灯火的感觉。”
孟初语不知道这个画面是怎么样的，却忽然生出几分向往。
“那一定很好看。”
席江城嗯了一声，两个人拿着电话，过了好久才继续说：“他母亲以为他是在训练中牺牲的，抱着遗像哭晕过去了。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以后我就是他们的儿子，会照顾他们，替他们养老，送终。”
这实在是一个太沉重的话题，孟初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继续沉默，好在席江城也不介意。
他慢慢站了起来，对着电话这头轻轻笑了笑：“我挂了，晚安。”
孟初语嗯了一声，“好梦，席江城。”
她捏着手机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一层层的高楼亮起颜色各异的灯光，想起刚才席江城说的万家灯火，她忽然很想去那样的村庄看看，那样炊烟袅袅的村庄。
晚上孟初语做梦，又梦见前世那个让她崩溃的晚上，孟昌鑫的遗像就摆在灵堂，耳边充斥着那种很恶心的声音，她发疯一样厮打孟思彤和苏俊彦，满地鲜血，她绝望的眼神。
等第二天孟初语醒来，满头大汗，去到卫生间洗漱，下楼去孟昌鑫已经走了，任素琴正神情严肃的教训孟思彤，看来是前两次考试让任素琴心里不满意了。
她撇撇嘴，摸了摸头，总觉得头有点烫，希望今天不要影响考试才行。
下午考试结束，孟初语再也没有忍住，趴在桌子上面，头昏脑涨。
艾草从她的考场回来，还以为孟初语在休息，上前轻轻推推她，说：“初语，你的答案给我对一下，我看看我这次进步了没？”
孟初语没有说话，她只觉得脑子里面有很多蜜蜂在嗡嗡地叫，连呼吸都比平时要灼热几分。
艾草看孟初语没有动静，眨了眨眼睛，绕到孟初语前面，眼神渐渐变了。
孟初语脸色实在潮红的太过于明显，她啊了一声，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不禁叫道：“天哪！初语，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务室。”
孟初语有点烧糊涂了，想要和艾草说话，却没力气，艾草用了几次劲，把浑身酸软的孟初语拉不起来，着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顾森家里钥匙忘记带了，原本已经走到学校门口，又折返回来拿，走进教室看到艾草还有趴在桌上的孟初语，垂下眼眸在抽屉里找了找，脚步加快，想要离开这里。
“顾森，你别走，来帮帮忙！初语发烧了，好烫，我拉不起来。”艾草看见顾森眼睛都亮了，赶紧将他喊住。
顾森脚步一顿，犹豫片刻，走了递给艾草，伸手摸了孟初语的额头，发现和艾草说的一样，的确在发烧。
“你扶着点，我背着她去。医务室已经下班了，现在要到医院去才可以。”
艾草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医务室这会儿的确已经下班了，孟初语烧的这么高，肯定要去医院才可以。
两人合力，好容易顾森将孟初语背在背上，他裤兜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唇抿成一条线，吩咐道：“草，你把我手机拿出来接下电话。”
艾草哦了一声，看了一眼顾森的校服裤子，手机一闪一闪的透出光，她的脸一下就红了。
她赶紧止住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将手机拿了出来，上面显示“哥”。
“喂，你好，我是顾森的同学，顾森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达吗？”
席江城今天早晨从山村赶回a市，就是为了给他爸过生日，这会儿正开车来学校接顾森，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人，这才给他打电话。
“请你告诉他，我在学校门口，让他快点。”席江城微微皱眉，听见那边的女生答应下来，将电话挂断。
顾森脚步不停，艾草在他身后跟着跑，两人速度加快，“我哥开了车，我们就不用打车了，刚好让我哥把孟初语送到医院去。”
艾草脸上也闪过一丝惊喜，这样能节省打车时间当然是好事情。
席江城正靠在吉普车驾驶室，拿出一根烟把玩，看了半天，到底还是没有点烟，视线时不时看向学校大门，过了一会儿就看见顾森背着一个女孩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
他这才明白，电话里面说的不方便是怎么回事。
“哥。”顾森四处看了下，很快就看到席江城座驾，气喘吁吁地喊着，“哥，孟初语发烧了，麻烦你用车把她送到医院去一下吧。”
席江城神情一凛，听说是孟初语，上前两步，将人从顾森的背上接了过来，心翼翼让她坐在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