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傅一出门,就见御书房前面跪倒了一大片。尤其是门口站岗的两名守卫,和两名羽林卫打扮的女侍卫,不止跪着,还抖的不能自已。
季沧海负手而立,身后站着一队巡逻的左卫。他双眉紧锁,正跟跪着的两名女侍卫对话。
“可以啊!连御书房你们都敢偷听!”
“季大,大大大……”一名官阶略高的女侍卫抖如筛糠,话都说不利索。
李太傅心想,看反应,这两人真的听到了密谈的部分内容,幸好及时发觉,不然情况只怕更糟。
另一名女侍卫见同伴结结巴巴,忙跪前两步,“季大人,我们知道错了。可我们真的刚刚才来,什么都没听见。而且,徐领队只是倾慕于您,想偷偷见您一面。我们没想到御书房里面……”
不等她说完,季沧海抬手一挥,一股劲风直撞那名女侍卫的面颊。
女侍卫只觉头部被轰然一击,直挺挺的飞了出去。她连落地时的本能反应都没有,整个人硬生生拍在地上,头部下方的地面立刻被鲜血浸湿。
在周围人眼中,季沧海明明没有碰到那女侍卫,对方的头部却明显变了形,牙齿都脱落了七八颗。不仅如此,从她受击飞出,再到落地,面部表情状若呆傻,似乎已经没了感知能力。
门口两名守卫双眼一闭,方才就是她套交情才支开了他俩。
众左卫也都露出惧怕之色。他们虽然是后赶过来的,但了解季沧海的行事作风,知道他们的统领正处于暴怒之中,所以同样心惊胆寒。
季沧海眯起眼睛,“被人轻易挑唆,愚不可及!田赛文平时就是这么管教你们的吗!”
话音未落,在左卫们眼中,季沧海从背至头,再往上,一股杀气似乎成了形的黑柱,宛如巨蟒生翅般直冲上天。
那名徐姓领队绝望的看着同伴倒地,自知绝无幸理。她把心一横,以头抢地,“季大人,属下知错,一时鬼迷了心窍,甘愿领受惩罚。”
季沧海仍是眯着眼睛,微微仰头,仿佛在看天。
徐领队直起上身一抱拳,两手之间却突然射出一点精光,直奔季沧海的咽喉而去。然后,她就地一滚,竟然拔出单刀向李太傅刺去。
正当所有人错愕之际,季沧海把手一招,他的人和那点精光同时不见,而李太傅身前则突然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徐领队见季沧海瞬间毫发无损的拦在她面前,单刀走势更快,几乎立刻就要将对面两人穿成一串。可突然,弯刀在她手中断成几截,片片碎铁四散飞出。她一愣,紧接着发觉自己被人掐住脖子,提起来转了半个圈。
周围众人惊见徐领队一招未出便被掐着后脖子提起,双脚离地悬空挣扎,想叫还没叫出声。忽见季沧海伸直手臂一抖,徐领队后背的脊椎骨发出了不知是一下还是一串的断裂之响。
这响动是如此的诡异瘆人,不远处路过的太监和宫女听到,不由得双腿一软,立时又跪倒了几个。
季沧海像扔一只死猫一样,把徐领队往地上一甩,“嘴堵上,押回去用大刑!”
“是!”左卫上前拖走两名女侍卫。
徐领队瘫在地上一动不能动,脖子以下毫无知觉,似乎已经shī_jìn。她看向同伴,目光中除了难言的痛楚,竟然还有明显的羡慕。
季沧海又一指御书房门口的两人,“圣上既让我暂代田统领之职,我就有权处置你们。渎职者,严惩不贷!”
“是!”众左卫又上前几名,押人的押人,换岗的换岗。
“太傅大人受惊了。”季沧海这才回过身来。
他身形高大,之前将李太傅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待他侧身,李太傅才看清地上的惨状,立时觉得呼吸不畅。
“太傅大人这边请,咱们正好顺路。”季沧海竟然微微露出个笑容。
“季大人请。”李太傅心想,早就听说季沧海治下极严,而且只以比武和杀人为乐,今日一见,传闻非虚。
季沧海头前引路,李太傅毕竟上了年岁,受此一吓,脚步有点虚浮,迷迷瞪瞪在后面跟着。
“太傅大人可要为国保重啊。”季沧海见对方面色发青。
“想不到,连羽林卫都被渗透了。”李太傅叹了口气。
“羽林卫若是没问题,田赛文怎么会连伤两次?”
“季大人杀伐决断,果然名不虚传。”李太傅定了定神。
“太傅大人的欲擒故纵,也是用的驾轻就熟。”
“季大人何出此言啊?”
“圣上若准她护驾,必然改口给她治病,那些命案也能既往不咎。这么好的条件,大人还装作想不起来?”
“我是怕她重病在身,能力有限。万一有负圣恩,岂不是老臣之过。”
“重病在身还连杀两名‘星相’,若是身体康健,岂不成了天下第一?”
“季大人说笑了,若论天下第一,舍季大人其谁啊。”李太傅笑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于‘天下第一’这个恭维,季沧海倒也默认了。
“对了,陛下后来跟我说,算上她,一共有三人备选。不知另外两名候选人是何来头?”李太傅问。
“一名贵妃推荐的,另一名是田赛文推荐。”
“哦,那必是品行可靠,身手不凡。她是否能够脱颖而出,此刻还为未可知。”
季沧海冷哼一声,对这种故作谦虚明显不屑一顾。
这时,本在宫门等候的聂阳天接到消息,迎了过来。
“季某有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