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仙侠修真>霜暖长安>十八、推心置腹

次日用过早饭,聂阳天护送李太傅上朝,沐怀仁派人将凌叫来书房。

“进来吧。”沐怀仁本来负手站在院中,见凌进来,转身走入房中。他穿着套深蓝色的衣服,更显得面白如玉,目若朗星。

“三哥,今天要教我查案了?”凌两眼放光。

“教的只能是方法,在实际案件中能不能用,怎么用,还要看时机和你的悟性。”沐怀仁拿出扇子把玩,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过了片刻,他抬眼看向凌,严肃的说:“而且我觉得,教的人和学的人要互相信任,不然教的处处保留,学的不停质疑,彼此都会被引入歧途。这一点,你可同意?”

凌点点头,却不知沐怀仁为何要这样说。

“那好。首先,我要你坦率回答几个问题。第一,你若要与大人相认,直接登门便是,为何要夜闯太傅府?”沐怀仁问。

“因为擒住崔略华是意外之事,而且没想到这个案子如此重要,要我随传随到。我怕一时半刻脱不开身,所以才冒险当晚行动。”凌笑着说:“还有就是碰巧三哥拦下惊马,我才知道太傅府的位置。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不完全是这样吧?”

既然沐怀仁有意试探,凌索性不再隐瞒,“还有就是,虽然传闻太傅府的守卫固若金汤,但也只是传闻而已。而且我还听说,时不时的会有人行刺世叔。所以就算世叔肯收留,我也得亲身试试,住在府里安不安全。”

“如果不够安全呢?”

“那就在下月十五前找到其他更安全的地方。虽然我不确定要在京城呆多久,但蛊神前辈给信息太少,所以我觉得,怎么也要一两个月才能找到他师兄吧。”

“更安全的地方,比如?”

“破庙、山洞,或者大户人家的宗祠、金库。”凌叹了口气,“其实世上哪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不过是赌个生死有命罢了。”

“这个问题就算过了。第二个问题,昨天你说,之前一直没机会提你的病情,是真话吗?”

“这句是彻头彻尾的谎话。我身上的毒暂时不致命,但若被歹人知道了,这个毒就是我的死门。只要他想,就可以在月圆之夜轻轻松松杀我个几百次。所以,除非彻底信任你们,否则我不敢上来就说我的病情。”

“那你昨日是足够信任我们了,还是在那个形势下不得不说?”

“三哥,你第一次经历背叛是什么时候?”凌答非所问,“我是七岁。那一年,之前很多看着我长大的叔叔婶婶突然翻脸无情,拔刀相向。他们之中,有些甚至还是受过我家大恩的。后来我一直想,如果能重来一次,我该怎样分辨这些人出自真心还是假意?”

“怎样分辨?”

“人心隔肚皮,还是分辨不了。”凌摇摇头,“这几日世叔对我的照拂,大哥拿我当亲妹妹一样关心,还有三哥,我能看出来你也在紧张我的病。我现在是个无足轻重之人,如果这些都是你们为了骗我而装出来的,那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所以你决定信任我们了?”

“再说的难听点,人生就是场赌博。我将自己的命押在对你们的信任上,就算输了我也赔的起,不是吗?”

“你这个回答未免太老实了。”沐怀仁微微一笑。

“嘻嘻,三哥,为了不辜负我的老实,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几个问题?”

“问吧。”沐怀仁收起扇子。

“第一个问题,二哥叫什么名字?”

“二哥姓夏,名鳌棣。”

“夏鳌棣……小棣。唉,好吧,其实他告诉我了,是我没听懂。”凌撇撇嘴,“第二个问题,我夜探太傅府时,你是怎么扯下我背上的画的?我当时感觉有暗器飞过来,就闪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看见,画就飞了出去。”

沐怀仁低头从袖口扯出一根银丝,“这叫天蚕丝,质地柔韧不易断,是我师父传下来的。平时靠个轮轴盘在袖子里,使用的时候靠手指弹出。当时天黑,这丝又极细,你能听见声音就不错了。”

凌拉过天蚕丝仔细端详,然后翻看沐怀仁袖子里的线轴,接着又顺着衣袖向上找末端固的地方。沐怀仁虽然觉得脸有点发烧,但还是伸着胳膊任她拉扯。

凌研究完,继续问:“第三个问题,京兆尹府里我的客房门没锁,为何你们对这个细节耿耿于怀?”

“这个问题我可以正面回答你,但我更希望等你对查案有初步了解后,自己找出答案。接下来又该我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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