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上述药材需要费些功夫,看来我得走了。”
凌医师也站了起来,道:“你这就要走?”
“我看不出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凌医师叹口气:“作为本院的医生,虽然不想承认,但事情的确如此。”
“那就后会有期了,待我得以康复之后,必定登门感谢。”
说完便后退两步,凌医师最后还以一个尴尬的微笑:“那自然好极。”
我下了楼,在出走廊之际,已听到雨梅在焦急的喊着我。
“我在这!”
雨梅闻声,飞也似的跑了过来道:“你去哪里了,我不是吩咐你不要离开,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我一把搂住了她:“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上天台透口气。”
雨梅盯着我看,试图从我的表情中读取一些信息。她的样子是有别于平常的,但为了隐藏她的怪异举动,她拉着我立即往病房走,一面要走,一面道:“我买了你喜欢吃的饭菜,来,我陪你吃。”
我着实有些感动,我感动的是她在有意识的压抑着悲伤的情绪,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在她心里,一定以为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还不知道自己已然时日无多。
“不用了。”我屹立不动。
她拉不动我自然的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我,道:“不用?你不是说饿了?”
“我们走,回家。”我轻声道。
“不,我们不回去,医生说你得好好休息几天,不能再奔波劳碌。走,我们听医生的话,回病房吃东西。”说着,仍要拉我回病房。
见我依然动也不动,她竟有些抽泣起来,急道:“我很乖的是不是?平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是不是?现在你能听我一次?”
我平静地道:“我已经知道了!”
这句话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但足够使她完全冷静了下来,并放开我的手,陷入了呆滞状。
过了半晌,她才努力挤出笑容道:“或许是医生看错了,我们配合医生的诊断,相信事情一定有好转的,对不对?”
我苦笑道:“那是当然,我绝不是短命之人。”
“对,所以我们还是听医生的,回病房接受治疗。”
“不,你还是替我办理出院手续,我们回家。”
雨梅简直有些哀求似的说道:“你别那么固执好不好?”
说完,一颗珍珠一样的大泪珠从她美丽的脸蛋滑落,这是我第二次见她落泪。第一次是我们新婚之夜!
不同的是那一夜,她是开心的落泪,而这次则是伤心难过。
“你听我的说,我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即便是再在医院住满三个月,对于病情还是毫无帮助。”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这也是你教我的不是吗?”
“你自己都说,医生可能看错了,而又让我配合他,那岂不是矛盾之极?”
我安慰着她,实际上我内心也是矛盾之极。我自然相信医生的诊断,但是我却不能接受诊断的结果!而且我非常清楚,我也不是中了蛊毒,所以凌医师的解蛊之法对于我也是没有什么用处。
但是,总是有点作用的——我可以尝试用那几个办法来救治村民!
这时,凌医师也从楼上下来,在经过我们的时候,没有停留,只是给了一个微笑。我也朝他点了点头。
雨梅不解,等凌医师走后,才问:“他是?”
“也是一个医师,他说我根本没有病,只是中了蛊。”我向她解释道。
“那他可是有办法解救你?”
“办法是有的,但我完全不相信我是中了蛊。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回家去,用他提供的办法来救治村民。”
“那你呢?”
“你放心吧,你要相信我,我绝不是已经放弃了。即便诊断无误,我起码还有三个月不是吗?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是……”
“不用可是了,如果我真的无药可救,你也不希望我们最后的时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吧?”
雨梅终于被我说服,叹道:“好吧,那我替你办理出院手续。”
办理手续很快,但要回到家还需要3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雨梅并没有跟我讲话,只是紧紧的将我抱着。
她应该是不知道应该跟我说什么吧。不过这样也好,让我有时间整理思绪,好好的把事情捋一捋,究竟是哪一部分出现了问题,导致成了这样的结果。
第一,我是在与中尉对战时中枪倒地的,从胸口突然传来的痛楚可以证明这点。
第二,我的伤很明显是使者医好的,倘若我还有其他问题,他一定会在我们长达两天的对话中,有所透露?
第三,我是被传送出来后,身体才开始出现不舒服的症状。最初以为是中了瘴气,但中了瘴气很容易就被诊断出来,而且它的症状也不是细胞死亡。
……
像这样的可能,我不断的一条一条地罗列着,又不断地去推翻,然后重新列举,结果h还是找不到问题的症结。
我是怎样患病的这个问题成为了极少数想不通的问题之一。看着扒在我腿上熟睡的雨梅,我只有淡淡的叹着气。
“如果你没有得病,我们接下来会干什么呢?继续帮所长断案,或者终于决定一个度蜜月的地点,快乐而幸福着?”
说话的是雨梅,原来她根本没有睡着,一颗眼泪又从她的脸颊滑下!
“你说什么?”我急问。
可能我的声音有点大,雨梅睁开了眼睛像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