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用极度夸张的语气道:“我的乖乖,文叔,看到没有,真的是盗洞了吧?”
在一堆科学不可解释的环境中,我首先想到的是危险系数,却被老猫这个科学家弄得啼笑皆非:”等下次,我给你一套凿刀,你来凿凿看。”
事实证明,人类在震惊过度之后,大脑就会自我催眠,以使身体各机能冷静。我想,老猫这会一定认为自己是在梦中,不然何以一个科学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游到边上,用手锤了锤石壁,发现石壁很结实,连石灰都不掉一粒。真要说是墓穴盗洞,不如说这就是墓道。
我招呼老猫继续往前。为了使他更清楚我们的处境,我把昨晚跟黑叔的聊天内容全讲给他听。
“还有这事?”老猫疑惑的看着我,“都说他疯了,他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不好判断,所以我才问你,我初中的时候到底什么样。”
“还不是那样,沉默寡言,上课的时候上课,没有缺胳膊少腿。倒是跟绵绵(一个女生,这名字还是最近取的,来源于张学友的一首歌叫《绵绵旧情》)走的很近,你怎么不问她?”
“算了吧,还是自己找谜底。”
“长辈们都说她家不干净,说她是鸡鬼,也就只有你敢接近她,我们那时对你已佩服的要死。”
“停,别再说她的事,这里一堆谜题还没解开,不要把我往那个方向引。”
关于“鸡鬼”,最相信有这东西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父亲,据他说是亲眼见到过那东西,甚至认定他的两个夭折的哥哥和一个妹妹死因与之有关。由于与本书没有牵连,当下难以解释的疑团又多,此处暂且不赘,以后再慢慢解释。
“在真相没有露出水面之前,任何可能都有。你可别讳疾忌医,‘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
我没好脾气,道:“要出事早出事了,你现在还是先担心担心氧气的事吧。进来这条道之后,压力问题好像不存在了。但是,我们的氧气已花了一半多。说不定我们比那两个不带氧气筒的先死,死都要死了,还医毛线。”
“算命先生说我至少还有五十多年的命可以活,你少吓我,前面一定有出路,水往低处走,这水一定连着某个潭……”
“你快点。”我打断他道,“前面好像有光。”
“没错,是他们。”
“快,他们可能有发现。”
我们很快的来到了米勒和马丁前面。
我一边打着手势一边靠近他们耳边,问他们的身体的情况,他们竟然说还很不错。然后,用手电朝石壁上指着。
我立即看到,这石壁有了变化,不再是鱼鳞也似的墙体,而是完全平整的一片,那是一个大门!
大门宽四米左右,没有任何雕花,也没有门环,像是整块嵌在石壁上的铁板一样,左右两边都没有门缝,只有一条对折的中缝,应该是往里推开的。
既然是个门,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开。我上前推了一下,门没有动的迹象,又加大了力气试了一下,还是不行。正要往旁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却被马丁拉了一下,来到门缝前。
他的手电打得很近,以至于门缝上出现了一个光圈。我正想问他看什么,他把手电往后收,我这回看清楚了,门缝上的确有一个凹进去的圆圈。
看到那个圆圈的大小,我不由打了个寒颤,一掌拍到头上。
我当然没有拍中头,我拍在了防护罩上,老猫跳了起来,问:“怎么了?”
我指给老猫看道:“你看这凹圈,像不像锁孔?”
老猫道:“也没见有钥匙孔啊。”
我急道:“玉佩,那玉佩,是不是跟这大小差不多?”
“你是说那玉佩是开这门的钥匙?”
“你之前不是已经这么推测的吗?如今真的有一道门,而且门上有这么一个圈,这不是太巧合了?”
“那赶紧拿出来试试。”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我忘记带了,跟那根金手指一起,都在那件换下了的外套里。”
老猫啧了一声:“那今天的功夫全白费了?”
我尴尬的道:“也不尽然,至少我们今天潜到底了,现在只好收队了。”
我们告诉马丁米勒他们,我无法打开这门。他们一脸的不相信,我又解释了我和老猫的对话给他们,他们才显出一副无奈的神情。
很显然,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已经有了答案。
我问他们是否继续往前走,他们的回答是原路返回。如果可能,我会叫老猫跟他们一起回去,可是我们带的氧气根本不够原路返回,因为我们的氧气这时候已经所剩不到三分之一了。前路一片漆黑,一片渺茫,有没有出路,出路还有多远,实在是个未知之数。
跟马丁米勒分手后,我问:“猫,你后悔不?”
老猫神情严肃的说:“后悔,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他顿了一顿,我连忙插口问道。
“可是,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