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可能是她刚回宫那会儿和皇上一夜春色所致,那一夜极尽温柔,两人冰释前嫌,真的享受了难得的鱼水之欢。对于夏嫔的事她已经放心了,总归不过是旁人的一场阴谋罢了,两人之间再无芥蒂,这孩子也不可能不生出来
只是这个时候怀孕,她刚从宫里出来,还真不想那么快回去了。还好这孩子只有两个月,一时半会儿也瞒得住,只能先看看再说了。
第二日,皇上下旨封郭文莺为吏部尚书,这也已经是在为她入内阁铺路了。卢俊清也是由吏部入的内阁,只是他入阁没多长时间就致仕了。在从前,往往吏部尚书最终都要入阁的,这也是为了更好的参政,辅助皇上。
郭文莺从前做过三品户部侍郎,又做过二品总督,这回做了同样二品的吏部尚书也不算越级了。圣旨下达之后,即便有人提出异议,却也没炸出多少水花。一方面陆启方力挺了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是太子生母,谁敢得罪未来皇帝的亲娘啊?何况她还是皇上心爱之人。
本来大家以为皇后被废定然失宠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人家玩的一场游戏。夫妻两个觉得做夫妻没意思了,改成当君臣了,你管得着吗?
没准这就是人家夫妻相处的情趣呢。
众人这么想着,也觉得释然了。只是袁一搏知道此事,不免心中愤恨,好容易把郭文莺弄出宫去,这一转眼成了吏部尚书。他心中也知道跟郭文莺直接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这个女人太强,无论心机手段,权势地位都不是随便能撼动的。
别说皇上都护着她,就算皇上亲自出手想对付郭文莺,都未必能成。这个女人已经成了气候了。
他心里忽有些悲凉之感,他计划了这么久,终究直无法报了仇吗?
他的儿子就是死在郭文莺手中,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当年郭文莺在西南大杀朝臣,他儿子不过是一个新任的县令,就被她给无辜杀害了。他隐忍了这么久,一步步走到现在,笼络了许多官员,也千方百计找到了他们各种犯错的证据,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这世上能让人乖乖听话的不仅是利益,还有把柄,他花费几年时间搜集证据,找到了许多朝臣的把柄,他们就不得不听他的话。可即便这样,想扳倒郭文莺依然难如登天的。
也怪他,没看住夏嫔那个小贱人,让她怀了杂种,否则这若真是龙胎,也还有和她一拼的机会吧。
他自在这里自怨自艾,此时的郭文莺已经身着官服在吏部上任了。
一大早吏部各级官员就在衙门口等着迎接新尚书,谁又想得到前些日还到吏部来领官服的小小巡按,一转眼就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了?
一想到上司是个女人,大部分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怪异,瞧见吏部侍郎张明长一脸适意的表情,有人低声道:“大人,这女人统领咱们,大人就一点不觉难过吗?”
张明长睃他一眼,“这女人能生孩子,怎么就不能统领吏部了?”
那人一脸呆滞,“这之间有关系吗?”
郭文莺来得快,远远地就看见轿子过来,张明长也懒得理他们,忙起身迎了过去。
以郭文莺的脾气,以后可有这么些人的好日子过了,他们今日敢有异议,早晚都叫他们自己吞下去就是了。
自来新官上任三把火,郭文莺上任之后的这三把火烧的也是热腾腾的。她对朝廷吏治早就看不顺眼了,许多朝廷官员拿着朝廷俸禄却不干人事,吏治腐败,平时贪污受贿,徇私枉法的且不说,就是一些比较守法的也是喝酒怠工,迟到早退,一到下午很多官员都见不到影了,茶楼、酒楼、妓院、赌场,各种娱乐场所里都能找的见。
还有就是考核制度了,京官每六年考察一次,叫做“京查”,地方官员每三年考察一次,叫“大计”。但是现在,吏治腐败,法令废弛,这些考核制度流于形式,起不到监督、震慑官吏的作用。
现有的考核制度,是由考满与考察交织成一张监控官员的大网,在监察与考核紧密结合的基础上形成多层次、多渠道的考察架构。但是,与异常严密和繁复的考核程序适成鲜明对照的是,明代始终没有制定象唐代“四善二十七最”那样明确系统的考核标准与内容。
所以郭文莺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出最新的考核制度,她向皇上上奏,提出了:“月有考,岁有稽,使声必中实,事可责成。”
后来这一句话便成为了南齐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官员考核制度——考成法。考成法和后世的绩效考核制度有相类似的地方。
其实,简单地概括,就是:年初,各级官员把要做的事情立定期限,并且分别登记在账册上,上级部门送一份,自己留一份。逐月进行检查、年底进行考察;如果没有完成或者未如实申报,那么就等着接受处罚或者定罪吧。
比如一个知府,年初要把需要完成的工作一一列明,登记造册,自己留一份,抚按那里呈送一份,到了年底一核对,如果发现哪件事情没做,那么只好降职成县令。如果你到了县城依然没有完成,那么就继续降级,直到贬为大头老百姓。考成法适用范围广泛,从中央六部到边远山区,一概都按此法办理,谁也别想逃脱。
考成法一出在朝廷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陆启方率先支持,并通过内阁会议通过,提出全国推行。封敬亭对此也十分赞同,从前郭文莺就和他提过这事,只是最后没有提出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