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队来的也快,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近前,远远的便看见张明长骑在马上,在火把的映照下,隐约可瞧见他脸上的笑意。
在他身旁是一个中年的汉子,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甚是投机。
郭文莺心里奇怪,这人到底是谁了?张明长怎么跟他们巴上了?
张明长没有认他的意思,她也不好过去相认,不过要想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不是难事。
郭文莺眼珠转了转,突然高声道:“你等何人?可知道冲撞了咱们吗?”
那些人约莫看清了他们身上的军服,自来民不与官斗,何况是一些野性十足的兵丁。那打头的中年汉子立刻骑马过来,对着郭文莺一抱拳,“几位军爷们好,咱们是从广西来贩马的,还请几位军爷行个方便。”
郭文莺“哦”了一声,看他们带的人不少,大约有一百来人,似乎马也有几百匹,这么一大群的人马把本来就不宽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他们两边人挤在一起,错是错不开了,只能他们先行走一段,到了大道上再说。
郭文莺挥了挥手,让前面皮小三和张强带人先走,她则慢悠悠的走在道上,这些人心里着急,也不敢过度催促于她,那中年汉子只得又上来套交情。
“这位军爷,不知道您这是上哪儿去啊?”
郭文莺笑道:“咱们是朝廷派来驻军云南的平南军,不知道你们到云南来做什么?”
那汉子虚虚一笑,“贩马,贩马而已。”
郭文莺看他骑着的那匹马,正是云南滇马的一种,个子不高,但耐力十足,他所带的马似乎也多为这个品种。看来张明长之所以找上他,就是为了这些马来的。
她也不知道张明长是如何与他们联系上的,不过既然他已经出手做了这事,她就没必要在里面搀和一杠子了。
所以听他这么说,她也没多问,只微笑点点头,“看来你这生意做的不错啊。”
那汉子忙道:“不敢,不敢,小本生意罢了。”
见郭文莺没再刁难,他也暗暗松了口气,到了前面大道的时候,忙让人快马加鞭越他们而去。随着一阵马蹄声响,那庞大的马队也不过一会儿就在前面消失了。
皮小三凑过来,“头儿,咱们怎么着?要不要跟过去?”
郭文莺道:“跟过去倒是不用,你让几个人悄悄缀着,张大人带的人不多,可比出了什么事了。”
皮小三点点头,忙叫了人悄悄跟上去了。
这会儿离天亮还早,连夜行路确实疲惫,郭文莺身体也有些不支起来。她本来就伤着,再这般急行军是最耗心神和体力的,张强见她身子不好,便道:“头儿,要不咱们歇歇吧,到了这边应该不碍的了。”
郭文莺查看了一下地形,这里是大道,周围没有群山峻岭的险要之地,也没有可以设埋伏的地方,倒也不怕有人追过来。
她点点头,“那就叫众人休息会儿吧。”
底下官兵开始准备安营扎寨,他们身上所带东西不多,也没什么大型帐篷之类的,张强带着人用帆布搭了一个三角型的东西,又铺了张羊皮,让她躺在里面。
浑身疼得厉害,到了这会儿郭文莺也不推辞了,进了帐篷,给自己上了点药,随后枕着羊皮闭起眼睛来养神。
这荒山野岭的她也睡不着,只是放松一下,让身体有个短暂的休息罢了。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太阳像是被人楸着胡子一样,小半截脑袋露出来,云彩随着它这边变化,又换了一身衣裳,变成了金色的。
郭文莺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更加酸疼的厉害,她在宫中多年,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军中爬摸滚打的军人了,这乍一恢复从前的生活,还真有些适应不了了。
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发,还没等离开,就听到前面一阵马蹄响,却是皮小三又回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张明长和几个手下。
他们打马奔驰很快到了跟前,张明长翻身跳下马,对着郭文莺一躬,“大人勿怪,昨夜事出有因,不便和大人相认。”
郭文莺道:“你不是跟着那贩马的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张明长道:“那贩马的不是咱们要找的人,跟着他也没什么意义,我已经跟了他三天了,基本情况已经摸的差不多,即便不是遇上了大人,我们今天也是要离开的。”
郭文莺问他离开这些日子都查到什么消息,张明长便说起自己这些天的经历。
他们从军营出来后,到处打听马场和马匹交易的地方,后来真找到一个贩卖马匹的场所,也就是在那里结识了这个贩马的汉子。此人名叫康大友,是个性格很豁达的人。他和张明长一见如故,聊得颇为投机。
张明长便趁机问了他许多问题,还跟着他走访了几个相熟的马场。在云南境内一共也就只有三个略微大些的马场,可说句实在话,便是这三个马场加在一起都没本事供应上万匹的军马。
郭文莺问道:“你去过的马场都是哪几个呢?”
张明长道:“这几个马场都距离大理不算太远,一个在西面,场主是一个白族人,手上约莫有几百匹马,南面那个场主姓王,是个哈一族和汉族的混血,他的场面略大些,可能有两三千马,该是整个云南境内最大的。还有一个就是东面的,那场主说是姓杜,还没来得及去看看呢。”
郭文莺道:“那个马场你也不用去了,咱们刚从那里出来不久。”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