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莺笑着应了声,“好。”看他过得开心,她也觉得高兴。这时的他是焕然一线的,看来他已经从往日的阴影中走脱出来。
跟陈掌柜商量了一下怎么修建宅子,还有宅子里各种摆设,又估算了一下价钱。
陈掌柜道:“小姐,这两宗下来怕是三四万两银子都打不住。小姐所有东西都要好的,这一时也怕置办不齐。”
郭文莺道:“这也不急,慢慢来吧。至于银子该花就花,也不用特意省着,以后这就是我养老的地方,绝不能做的粗糙了。”
陈掌柜道:“小姐这是不打算嫁人了吗?”
郭文莺扫他一眼,“我找个上门女婿不行吗?”
雪融听得眼前一亮,一直指着自己鼻子,大有毛遂自荐的意思。
郭文莺只当没看见,她对雪融没那种意思,说实话,她是真不喜欢长得太好看的男人。封敬亭那是没办不到她挑,至于雪融,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都安排妥当了,郭文莺才回了甜水街,一进门看见云墨正围着许氏,一会儿喊一声“大娘”,嘴甜的跟抹了蜜似得,把许氏逗得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郭文莺看见他就头疼,还以为把这个小盯梢给赶走了,没想到又回来了。
云墨看见她立刻跑过来,“大人,爷叫我回来伺候你。”
郭文莺看了看院子里,好在张强几个人没来,否则她这里又是乱的一团糟。
见他还绕着不肯走,不由皱皱眉,“还有什么事?”
“爷让我带话给你。”
郭文莺白他一眼,“让我老老实实的不要惹事?”
“那倒不是,只说于老爷子回京了,让大人自己想办法吧。”
郭文莺一听于风阳回京,顿时眼前一亮,这事封敬亭也跟她提过,让她拜于风阳为师,只是这老人家七十多了,想让他收自己这么个徒弟还真不好说。
她招手叫云墨过来,立刻换了一张笑脸,“云墨啊,去打听打听于老爷子的行踪。”
云墨应了一声,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这副变脸的速度,还真是跟主子爷有得一拼。
他自去打听于风阳的消息,没过一日便回来告诉郭文莺,于老爷子住在于家祖宅,自从回京之后很少出门,只在初一、十五去青云寺里烧香,和主持云清法师下棋。
一想到于老爷子那手烂棋,郭文莺就想笑,能跟这位老爷子下棋的,也绝对不是一般人。
云墨说云清法师号称南齐第一圣手,这让郭文莺更好奇了,第一圣手和第一臭手下棋,也不知两人是怎么下得下去的?
这些消息自然不是云墨之流可以随意打听出来的,郭文莺也知道多半是暗卫查的消息,通过他告诉她而已。既然是这样,多半属实的,明天就是十五,看来也该琢磨着怎么和老爷子来个偶遇了。
第二日郭文莺特意换了一身男装,把箱子里最好的衣服都拿出来换上,这些衣服都是封敬亭给她做的,她从前很少穿,好多衣服都是崭新的。
天渐渐凉了,虽没穿狐裘,也也披了件厚实的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带着云墨和红香两人出了门。
他们坐着车出了城,直奔青云寺而去。
这青云寺她从没去过,之所以知道大名,还是郭婉香招来的,她在青云寺惹了一个书生,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到了青云寺,下了马车,拾阶往上走,爬了好一阵才到了庙门口。听人寺庙的门一般都喜欢建的高高的,香客们爬山爬累了,在山上进膳,自会觉得庙里的斋饭好吃。
自来了这个世界后,郭文莺从没在庙里烧过香,这第一次逛寺庙,倒平添了几分兴味儿。
她一路爬上台阶,走进庙门,发现这寺庙并没想象中那么大,反倒小的可怜,巴掌大的地方,小小的大殿就供奉着一尊观音像,后面院子也不甚很大,和尚也是只有小猫三两只。这么小的庙,真难为会有那么大的名气。
她在殿里烧了一炷香,也没求什么签之类的,就直接往后院走去。庙小,和尚不多,自然也没什么人拦她。她很轻易进了院子,然后离老远就看见一颗老槐树底下,两个人正在对弈。
左边一个正是于风阳,他手捻着棋子,笑得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而另一个老和尚,却紧盯着棋盘,紧皱着眉,眼神纠结的不行。
郭文莺越看越奇怪,按说应该纠结的是于风阳,他的棋艺怎么可能和第一圣手相比?
她踱步过去,探头去看棋盘,她虽然下棋水平不怎么样,但看棋还是会的,尤其是前一个月天天在封敬亭的熏陶下,为了能少被他磋磨两回,她也是豁出去,很是学习了一些棋谱。这会儿好坏强弱还是看得出的。
她注视良久,发现云清法师纠结的不是如何赢,而是如何能不赢不输。于风阳的棋艺实在是太烂了,跟他下棋,若没有一些本事,还真是坚持不下来。
也难为老和尚,下了一百多手,居然还能保持住平等的水平,这第一圣手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啊。
两人又下了十几步,终于于风阳扔了棋子,叹道:“还是老和尚技高一筹,果然不愧是第一圣手,不过老夫也不错,最多只输了你半子。”
云清法师并没敢答话,大约是出家人不打诳语吧。
老和尚赢了棋要走,于风阳不让,拉着他非得让他再下一盘。
两人正矫情着呢,忽然一抬眼,于风阳看见郭文莺,先怔了怔,随后笑起来,“老和尚吝啬,不愿陪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