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淘气的飘落在地面上跳着欢快的步伐。淡淡的青草味与芳香四溢的桂花香碰撞在一起,扑鼻而来。
古朴典雅的小阁楼里,一女子端坐于此,侧身抚琴。
时而蹙眉,高亢激昂;时而欣喜,欢快明亮;时而文静,静谧低沉。
面若桃花,肤如白雪,红粉青蛾,那双灵动的眸子好似天上明月,唇似花瓣般娇艳。一席秋香色衣裙,外套霜色轻纱,腰间系一串银色铃铛,猝不及防的丁玲作响。
树上的年轻男子正是李四海,年轻气盛,忍不住上树一睹此女子芳容,此时正看的入迷。
女子抬起眸子,一眼便发现偷听墙角的李四海,停下抚琴的玉手。
“姑娘,多有得罪,未经允许偷听于此,实在是你的琴声妙不可言,”李四海双手抱拳,打破了两人的四目相望。
女子点头,静默不语,准备重新拾起被打断的琴声悠扬。
李四海忍不住再次开口道:“敢问姑娘芳名。”
“姓上官,名婉儿,”上官婉儿淡抹一瞥。
清冷的幽幽眸光,流转心尖,荡起圈圈涟漪,李四海若不是有青梅足马,怕是会沦陷于她的眸子里。
上官婉儿见此人一身泛白的青衣,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正人君子模样,却也会做这爬树小孩之举,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小姐,小姐,你在与谁说话,”阁楼下的丫鬟询问道。
这声音明显成熟稳重许多,李四海只觉得声音越来越近,匆匆说了一句:“在下李四海,告辞。”
上官婉儿见着男子消失于树梢间,清了清嗓子,说了几句。
这些年,李四海一直反复流连于这个他与上官婉儿初次相遇的梦境中。
梦中依旧如初见美好如故,现实却独留一人最相思。
岁岁年年,春去秋来,多少个清晨像今日一样坐在床头,痴痴的把她铭记于脑海里。
“老爷,你每次都比我先醒,真不要去找大夫,瞧一瞧嘛,”林氏揉了揉太阳穴,钻进李四海的怀里,轻声呢喃着。
李四海抬袖摸了摸怀中伊人,柔情万千。
无奈自己心系他人,也算是弥补她的一片情深。
林氏娇羞如花,“老爷,”语气轻浮,骚首弄姿,香肩微露,双手环着李四海,准备解衣。
“我还有事情要办,需要去一趟熵都,还过几日,你和云儿便回家吧,亦儿也好少分心,”李四海拨开她的双手,起身穿衣。
林氏心灰意冷的看着李四海的背影,他们成亲十几年了,他从未碰她,尽管她如何魅惑,他都无动于衷。
并不是冷落她,而是对自己相敬如宾,这般更是活活的要了她的命。
那个叫上官婉儿的贱货就让他如此绝情吗?
绝情到忘记了他们才是青梅竹马。
林氏绝望的翻了个身,倔强如她,即使委屈直至也决不肯在李四海的面前流一滴眼泪。
她不想承认自己输了,输给了那个叫上官婉儿的女人。
李四海穿好衣,回头看了一眼林氏,背对着自己,以为是睡着了,放慢脚步,悄悄的掩上门。
清晨的空气甚好,清新自然,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似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
李四海打算去后院的园子里散散步,才没走几步,就碰见了行色匆匆的夏雪。
“小雪,你这般心急是要去哪里?”李四海问道。
夏雪这才看见了李四海,停下脚步说道:“狐狸貌似昨天夜里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今早虚脱无力的躺在床边,我要去给它找找大夫。”
“亦儿肯定是去衙门了,云儿应该也还未起,你对这里又不熟,”李四海不假思索的说道:“这样吧,我带你去。”
“李老爷,不用的,霜花方才已经告诉我去哪里寻了,还是不要叨扰您了,”夏雪说完准备离开。
李四海摇头苦笑着:“小雪是嫌弃我这个遭老头了吗?”
“没有,我只是担心您有事要办,不想麻烦,”夏雪无奈的说着,心里很迫切,只想赶紧去找大夫。
李四海见夏雪神色紧张,泪水在眼珠里打转,想必是非常着急,说道:“没事,我吩咐下人去请大夫,你带我去瞧一瞧狐狸吧。”
听到李四海安排的还算妥当,她一直担心狐狸会寻她,又怕一会儿霜花寻不到它,这样一来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说道:“好,有劳您了。”
“废话就不多说了,你快去照顾狐狸,你是在西边的院子对吧,”李四海说道。
夏雪点头,很快就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他吩咐了管家寻大夫后,就去西边院子了。
“唉,雪花你怎么回来了?”霜花,焦急的问道,左看右瞧,也为找到大夫的影子,故而说道:“你找的大夫呢?”
“哦,路上碰到了李老爷,他帮我去寻了,样儿如何呢?”夏雪还未等霜花回答,她就去了床前。
床上一只虚脱的白狐,趴在被子上,无精打采的看着她,她心口一阵痛,恨不得床上趴着的是她。
“样儿,你再坚持坚持,大夫很快就来了,”夏雪坐在床头,眼睛寸步不离的看着狐狸轻轻抚摸着狐狸,又掀开被子给它盖上。
虚弱无力的狐小样多想告诉她倘若能让你眼里只有我,我愿一直病着。
女孩儿不知怎的,泪水便簌簌的落了下来,打湿在被子上。
狐小样伸出狐爪,想去为她拭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