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云静娴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能够坦然面对女儿即将出国的事情。
云初语上大三之后,云静娴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到了女儿身上,最主要的就是为她准备出国需要的物品。
由于云初语已经满了十六周岁,所以在护照办理等手续上省去很多麻烦。1月底的时候,云初语完成了东华大学服装设计专业全部的课程,并在张教授的帮助下,学院给云初语开了应急通道,让她提前顺利毕业了。由于是德拉格艾瑞莫亲自录取的学生,在语言这一块,给了云初语开了绿灯,只要托福合格就行,最终的结果,云初语也是不负众望,顺利通过了。
再过小半个月,过完春节,她即将踏上f国的深造旅程。
临走前,她终于鼓起勇气给黎彦朗打了电话。
自从前年秋天那件事情之后,不知是不是受到林放的影响,云初语开始和黎彦朗的联系少了起来。对此,黎彦朗曾经表达过不满,但是,他自己也是个大忙人,经常不能定点,几次一弄,原本有规律的联系变得随机起来。
这一次,电话响得时间有点久,直到第七声还是没有人接听,正当云初语带着失落要挂电话时,那边接通了。
“喂,您好,请问您找谁?”
这清越的嗓音,云初语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是简心的!
霎时间,云初语的脑袋里一阵抽痛,脑海里涌现出前世黎园里,简心和黎彦朗出双入对的画面,随之,她手里的电话掉在沙发上。
电话那端再度传来简心轻柔的问话声,但是云初语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如果你问简心是谁,那么云初语条件反射之下的答案是:夫人。
是的,简心就是黎彦朗的结发妻子,不,确切地说是她重生前那一世,黎彦朗的妻子。
兜兜转转,原来,他和简心还是遇见了,现在两人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云初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那她自己呢?自己在黎彦朗心里又算什么?
在她不想只做黎彦朗的妹妹时,在她想让自己变得更好,能够更配得上他的时候,简心却出现了,而且这样早!
于无声中,云初语不留只言片语,浑浑噩噩地将电话挂断,连亲口询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简心的出现,瞬间将云初语内心深处的心结唤醒。
其实,云初语不知道的是,简心和黎彦朗因着他奶奶和妈妈的缘故,小时候经常见面。只是后来,简心的父亲意外去世,她的妈妈再婚,便带着年幼的简心一起移民y国了。
简心的继父和莫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而且她继父还和二舅莫正清私交甚好,故而,黎彦朗在y国经常能在家庭聚会或者商业宴会上见到简心。故而,两人的关系,要说不熟那是假的,但是,也没那么亲近。
与此同时的y国eg总部。
莫元廷扶着在酒桌上喝到不省人事的黎彦朗回来了。
简心赶忙上去帮忙。
“去,把我办公室桌右边最后一格抽屉里的解酒药拿过来。”莫元廷吩咐。
简心得令照办。
这时,赫然紧随其后,手里捏着大老板亲自谈下的合同,心里狂喜着,他们eg要发大财啦!
莫元廷亲自喂了黎彦朗吃完药,拿过简心从浴室拧好的湿毛巾给他擦脸。可是,擦了几下,他挑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简心,摇了摇手里的毛巾,无声询问她是否可以代劳。
莫元廷一路上负责扛人,手膀子早就酸了,这会儿哪还有力气伺候他,趁着这人不省人事,这种小事儿他就偷偷懒吧。
由于黎彦朗有洁癖,平日里不太喜欢身边的人碰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异性,简心知道他的习惯。但是,这会儿,他人是醉着的,又有老板的命令,应该没多大关系。
简心接过毛巾,细细地给黎彦朗查完脸和手,又把毛巾拿回洗手间清理干净。
做完这些,随后,简心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先回家了。路过门口的时候,简心对着正在处理合同后续的赫然问了一句:“阿朗的私人专线之前响过吗?”在简心的印象中,这支私人专线几乎没见它响过,故而今天她听到声响,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赫然一愣,想到某种可能,赶忙追问:“是不是个中国女孩儿打来的?”
简心对赫然的问题十分好奇:“什么中国女孩儿?”
“不是吗?”那就奇怪了,那只私人专线,从始至终,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几次,老板都是在和同一个中国女孩儿聊天。
“对方没说话,然后就挂了,可能是打错了吧。”简心猜测。
赫然点头,想想也是,要是真的是那个中国女孩儿打来的,她一定会让简心转告一声的。
“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你也快些回家吧。”赫然提醒道。
简心比了个ok的手势,摇摇手,心情愉悦地转身回去了。
云初语的这一通无声电话像一颗石子沉入了大海,了无痕迹。
有时候,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就是因为这一通被所有人都忽视了的电话,直接导致云初语和黎彦朗之间长达六年的失联。
1994年的春节刚过没两天,原定的离别之日来临了,这一天,林顾两家集体出动为云初语送行,除了林放借口跟老师外出没有来。对此,除了顾家人和云静娴,林海和林老太太都是知晓其中隐情的,但他们母子两都默契地选择了三缄其口。
对于云初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