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下暗河。
“哗哗哗……”
地下暗河在此化为了数十条小溪，潺潺流淌着，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乐曲一般。
只是现场的生物却并不配合眼前的情景，甚至是在践踏着如此原生态的大自然美景。
刺鼻的冲天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地下世界，入眼之处皆是残肢断骸，宛若修罗战场似的。
“呲呲……”
“蝙蝠头领”带着上万“红眼蝙蝠”凌空悬浮，轻微的鸣叫不时传出。
“吱吱……”
下方，“蜥蜴头领”带着数千蜥蜴聚集着，低吼声时有传出。
杨凌天背负着“双手”静静的立在河面，面色颇为平淡，只是微皱的眉头显示着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平静。
在他的目光中，两大族群似乎是进入了静止状态，既不继续战斗也不撤退，就是静静的呆在远处，两者之间甚至连一丝对峙的味道都没有。
下一刻！
“吱吱……”
“呲呲……”
“蝙蝠头领”、“蜥蜴头领”不约而同的开口了，尖锐、洪亮的嚎叫传遍整个战场。
“轰……”
一刹那，如同万马奔腾一般，双方族群齐动，雷霆万钧的呼啸而出。
“还要再打吗？”
疑惑中，杨凌天喃喃自语道，眼中两道黑影洪流出现，均是携带者所向披靡之势冲击着对方。
一瞬间！
“……”
想象中的轰鸣并没有出现，在杨凌天的目光中，双方没有碰撞在一起，而是井然有序的错身而过，甚至连一个误撞、误伤都没有。
只是，下一刻发生的场景让杨凌天瞳孔陡然放大，心中惊讶、疑惑之色慢慢转变成了震撼、惊骇之色。
杨凌天呆立在原地，微微张着的嘴巴可以显示出他的心情是多么的不平静。
场中，两大族群眼看就要再次碰撞在一起，下一刻，双方擦肩而过了。
接着！
“撕拉……”
“咔嚓……”
“噗嗤……”
撕咬、嚼嚼之声不绝于耳，不时有鲜血飞溅四射，场面一下子进入了绝对的静谧与喧嚣之中。
静谧是场面仿佛在一瞬间停格了下来，似乎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进入了黑白的无声电影中。
喧嚣是此时场中的真是写照，这是一场饕餮盛宴，大口吃肉、大口喝血，是最原始的族群集体进食。
杨凌天震撼的看着场中，一切那么宁静祥和，却又充满了违和与残酷的感觉。
数只“红眼蝙蝠”嘴、爪齐动，不停的撕咬、啃食着一头蜥蜴的残肢，其吃相之认真、专注令人叹为观止。
而在着几只“红眼蝙蝠”的一尺之外，一头五六十厘米的蜥蜴迈动着脚步，不时低头徘徊，一口下去，一只“红眼蝙蝠”入口，嚼嚼几下，慢慢下咽。
目光流转，庞大的战场都是如此场景，“红眼蝙蝠”啃食“蜥蜴”；“蜥蜴”吞咽“红眼蝙蝠”，场面透露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
漫山遍野的嚼嚼声，万幅、千蜥各自进食着，对于身旁刚刚拼死搏杀的对象视而不见，就像对方不存在似的。
杨凌天茫然、震撼的看着眼前场景，有一种难以明了的感觉，这是心灵的触动。
整场大战似乎就是为了给对方制造食物似的，而“食物”就是无数发动着“自杀式攻击”的“红眼蝙蝠”、“蜥蜴”。
脑中亮光闪过，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老鼠，那是自然界中关于老鼠的，震撼人心的故事。
在大洋彼岸，有一种叫做“旅鼠”的生物。
旅鼠繁殖极为惊人，其数量实在太多，而天敌数量总是有限，无论怎样地暴露自己都无法减少、收效甚微。因此它们会显示出一种非常强烈的迁移意识，聚集在一起，渐渐地形成大群，开始时似乎没有什么方向和目标，到处乱窜，就像是出发之前的乱忙，正在准备似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是谁下了命令，它们却忽然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白天休整进食，晚上摸黑前进，沿途不断有老鼠加入，而队伍会愈来愈大，常常达数百万只，逢山过山，遇水涉水，勇往直前，前赴后继，沿着一条笔直的路线奋勇前进，决不绕道，更不停止，一直奔到大海，仍然毫无惧色，纷纷地跳将下去，直到被汹涌澎湃的波涛所吞没，全军覆没为止。
这就是自然界著名的“旅鼠自杀”案例，细究其原因，不外乎就是繁殖太快，没有天敌，食物匮乏，为了族群的繁衍，大部分同类选择了自杀。
而眼前的场景，是多么的相似，多么的雷同。
只是这里的“红眼蝙蝠”与“蜥蜴”还多了一个彼此的对手，从而找到了一个似乎是更为完美的解决方案。
可是，这个看似完美的解决方案，更血腥、更残酷，同样也更无畏、更为震撼人心。
“诶……”
震撼中的杨凌天久久才回过神来，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以前都是在映像资料中看到类似场景，今日赫然在现场观看了更为残酷、真实的现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往日他引以为真理的残酷法则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呈现，只是他并没有欣然的感觉，也没有因自己信奉的是真理而感到自得，有的只是无尽的惆怅。
可以想象，千百年来，繁衍在此处的“红眼蝙蝠”、“蜥蜴”两族的境况，看其娴熟的动作及习以为常的表情，估计如此“仪式”早就进行过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