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掌柜和铁马商量葡萄该用什么方式去交易的时候,士扬也回到南海郡府番城。
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的太守士武马上召集了部下,在太守府议事。
等士扬把他在清平县城的见闻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后,士武挥挥手让他下去,然后开口问道:“各位以为如何?”
高焕这个坚定的主战派恨恨的道:“这蛇妖,如此轻慢无礼,实是该杀之极。”
薜综倒是轻笑道:“大人,这蛇妖的态度固然有些轻狂,不过下官认为,此实乃幸事。”
“哦,为何如此说?”
“如果抛去蛇妖的身份,把这蛇妖当成人,那它如此做法,足见其傲慢,而对付这样的人,只要骄其心志,不足为虑也。”
士武微微点头,深觉这薜综言之有理:“那依你之见呢?”
“既然蛇妖想要见能做主的人,那就让它见。”说罢,薜综闭口不言。
士武皱了皱眉头,能做主的人?这个南海郡,能做主的还有谁?当然只有他了,不过如果说能代表士家的,番城还有一人,此人是士武兄长士燮第五子,名为士颂。
士武体弱,成亲多年膝下也无子,士颂虽是士燮之子,不过士燮曾跟士武谈过,要把士颂过继给他,当士武的养子,如今士颂就在番城。
如果士颂去清平县,当然可以代表士武,甚至可以代表士家,不过那可是蛇妖啊,虽然探子发回来的情报说蛇妖并未吃过人,但万一呢,万一蛇妖狂性大发呢。
但是不派人去或是派别的人去?那根本见不着蛇妖,士武又不想兴兵,这样一来,只需三年五载,清平县人恐怕只知蛇妖,不知他这个太守,也不知大汉朝廷了。
做为一郡太守,治下出了一个不受他管辖的地盘,士武表示真的很难接受,想到这里,士武心里烦闷,“你们先退下吧。”
士武并不是一个特别有能力的人,说句不好听的,他能坐上南海郡太守之位,凭的是他姓士,并不是以他自身真正的能力,所以想了很久,他也拿不定主意。
就在此时,外面有人喊道:“大老爷,大老爷来了。”
士武先是一惊,随后一喜,因为大老爷指的是士燮。
士武迎了出去,喜道:“大兄,你怎么来了?”
在清平县出现蛇妖传闻的时候,士武就想过要通知士燮,不过士武却知道,此时他家大兄正筹划着一件大事,正准备取交州太守之位而代之,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士武没敢去打扰士燮,哪知道士燮却来了南海郡,而且看起来还是匆忙而来。
士燮今年四十七岁,不过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三十许,略带风尘的脸上满是威严,看到士武后,士燮挥退了仆役,脸色微微一沉:“蛇妖之事为什么不通知我?”
见到士燮这副脸色,士武只觉得心里很慌,别看他们是兄弟,但士燮才是现任士家的族长,而且威望极隆,士武真的很害怕这位大哥。
“大兄,小弟是担心大兄为朱符(现在的交州太守)一事分心,故不敢通知大兄。”
“糊涂!!朱符现在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而这蛇妖才是我士家的心腹大患,孰轻孰重,你也分不清楚?”
“大兄何出此言?”
“蛇妖盘踞清平县城,俨然有在我交州割地为王的架势,以我观之,此蛇妖亲庶民而远世家,一旦起势,我士家则首当其冲,再则,天子若知晓我交州境内有蛇妖,天子会是何等想法?”
士武眨了眨眼,他转不过弯来,这关天子什么事?
士燮叹了口气,提醒道:“我大汉高祖是如何起家的?”
“斩白蛇!!”士武惊了,他明白了过来:“大兄是说天子会认为交州有人想谋反?”
“就算天子不会这么想,但有的人却肯定会让天子这么想。”士燮叹了口气:“交州离中原太远了。”
交州离中原实在是太远了,也就是所谓的天高皇帝远,做为天子,疑心病重是基本素质,交州哪怕一点屁事儿都没有,朱符每年也得上禀好几次奏折,就是为了安天子之心,但如果这里出现了蛇妖,还闹大了,那什么奏折都不好使了,朝中绝对有无数人会落井下石,这些人能找出数万种交州想要谋反的证据来。
虽然现在大汉看上去摇摇欲坠,但四百年的余威又有何人敢轻视?至少士燮就不敢,所以他才会匆匆赶来。
士武慌了,“大兄,那现在该当如何?”
因为有些慌急,体弱的士武又急剧的咳了几声,
看着这个弟弟,士燮沉默着,脸上显出犹豫和不舍之色。
士燮在知晓清平县出现蛇妖的事情后就知道不好,而最让士燮生气的是士武居然毫无作为,如今蛇妖之事恐怕早就传到了扬荆二州了,在这种情况下,士燮能做的只有尽量去弥补,不能让天子认为交州有人想谋反,最起码不能是士家想谋反。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士家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而最好的目标人选就是南海郡太守士武,谁让清平县是他的治下呢。
半晌之后,士燮终于说服了自己,为了士家的利益,士武必须要做出牺牲。
等听完士燮的计划后,士武脸色苍白,久久说不出话来。
士燮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让士武这个南海郡太守去明峰县,亲自领兵前去剿杀蛇妖,如果杀了蛇妖,那就不用说了,士武上表奏折,请求天子恕罪,以士家在交州的地位,士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