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毛则是由于见义勇为,果敢非常的事迹被街坊们津津乐道了好久,热度不减当初小辉和老冯那个时候,大家因此也多了一个笑话,说是‘这一个多月就出一个见义勇为的青年,阚疃镇的明天指日可待’种种此类。小毛因此更加趾高气扬,似已浮在空中了,为什么呢?一来他本就自高自傲,即使自己卑些也要气压别人,更别提这个时候了,二来他走到哪人都见夸,他也不自敛,越发地傲着下巴,挺着脖子走路。
而小辉呢,并不在意这些,事件有了个了结,他爸妈也不用再费劲心力地搬来搬去了,因此他只好好照看着老冯,端汤送饭,谈心说话,都不在话下。可巧老冯身体才刚好些,刘静也从家事中抽身回来,一时那边的课业又繁忙了起来,日常生活更加紧促,也没个好空和筱烟她们说话聊天。好事一散皆散,刘静上了两天课,赵铎夫妇就过来接走了朶儿,他们互相极为不舍,拥抱哭泣也不消多说。小辉问着什么时候再来,朶儿摇头摆脑只说不知。
而霄玉却真的好好地收拾了一套客房,巴巴地等着小辉过去住,谁知事情峰回路转,老冯一家也不用搬走了,霄玉也不愿房子空着,直说要小辉当个客人住几天润润房气,但是小辉总是推脱说放心不下老爸此类,因此一推三,三退五,霄玉也就不再提了。
一切都回到了半个起点,筱烟也喜事情有了妥善的解决,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只是跑了两个最坏的倒叫她耿耿于怀了好久,日日有些愁眉不展,总怕以后再出岔子。
一日,刘静早早地说完了课,放他俩去自读自背,自己转到东屋看书写东西。小辉这才得了空,悄声和筱烟说着:“你怎么了?这几天不太开心似的。”
筱烟笑道:“还不是你?那两个坏人又回来报复可怎么办?”
小辉一听顿时语塞,呆呆望着筱烟,只见薄唇粉面,似比以前更好看了许多,总觉得是个错觉因此傻傻的看着。筱烟看着他的眼睛,又说道:“我说,还是叫你爸妈们都搬过来住,我们家有客房,吃住都在一处也没什么。”
小辉忙摇头道:“不行!他们肯定不愿意的,让别人看着也不像个样子!”
筱烟笑道:“你还知道在乎别人了?平时毛手毛脚的没见你怕个谁,这会倒捡着怕了?”
小辉笑道:“这是两码事,我是不敢和他们提,再说了两个老货能掀起来什么风浪!他们现在活着都成问题,你说是不?”
筱烟点了点头,说:“也是,一时是不会回来了,但是,不能不防啊,我”
小辉似乎听到了她没说完的话,顺着她的语气直以为她会说出‘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些话,因此乐呵呵地等着,谁知她说到那就停了。
小辉笑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筱烟微微点了点头,半晌后又站起来,朝着他头来了一记,说:“又和你乱说话了!快出去瞧瞧别被人看见了!”
小辉摸着头顶,说道:“可别再敲我的头了,都长了个包了。”
筱烟一边往窗子走去,一边笑道:“那是给你个记性,你该谢我!”刚一到窗边,只听哪里传来一阵笑音,她左顾右看找不见,低头一看,只见筱云蹲在窗下望着她傻乐,她羞煞不已,忙丢下书,转出书房就去追打她。两个姐妹又玩在一处,一时天昏暮暮,薄云残霞,几只孤雁在空中似哭带悲地鸣叫着。
再说霄玉也和老冯夫妇也说到了这一节,他们围坐在那个小砖瓦院里当中的几只竹椅上。霄玉往左一看只见一个黝黑的大水缸,她上前掀开木盖子一瞧,里面清澈澈一缸泉水,喜道:“这水这么清呢!从没见过!从河沿打的?”
老冯媳妇笑道:“哪是!就那揠水井里打的。”
霄玉笑道:“是了,你这地下井可不就是那河水,怪不得这么清澈呢!”
老冯媳妇也笑了起来,霄玉又说:“我说,那两个人早晚回来还要报复,只弄丢了一匹马,抱走一个小孩已经要人家破人亡了,下次再回来还不知道怎样呢!”
老冯媳妇一听到此节也伤感起来,叹了口气说道:“谁能知道会有这样的恩怨发生呢!要是怕这类人报复以后可也别活着了,见到有难也不伸手,见到坏人也不打压,一辈子还有个什么意思?虚虚活到个死,回头一想还不是只剩后悔在肚子里?咽不下又吐不出来的,最后再带到地里面去,那可就真是没意思了!”
霄玉听闻摸着她的肩头笑道:“谁说不是这个道理呢?但是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国家的宗旨都是恢复经济,呼吁大家奋力挣钱,那大家谁还不倔着头了去拼命?什么伤天害理,什么道德好坏、人耻不耻,全都顾不得了!所以才一辈一辈生出这些狠毒的人来,得罪了他们才真是惹了一个瘌蛤蟆蹦到脚面上,不咬你膈应死你!”
接着又说:“咱们不去生报复他们的心,只守住身家平安就罢了。依我说,早晚你们非是不搬家不行了!你说是不是?却正好!我这几天手头闲钱多,正想在我们家左右盖个避凉乘荫的院子,是再往南去些的,也靠着河沿。夏天热了过去吹着河风,冬天冷了正好上去溜冰,我寻思了好久了,也正好你家这院子给我了点灵感,你也别推辞了,就跟着我一道儿,左右你们也掏点面子上的钱,给那些街坊看着就行,也不会费多带少的,却正好避了祸头,又有了新家,你儿更不用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