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村长,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杨铁军摆明是要扶植纪学锋啊!”
黄耀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下逐客令地一摆手,“老李啊,你别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不就一个小学校长嘛,至于把你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李红兵绝望了,这村长的语气,是要放弃自己吗?
“村长,我找你的意思,是寻思你毕竟是一村之长,镇里教育局的领导,你有熟络的人,帮我疏通、疏通一下关系。”
恰巧,王寡妇从石磨房走出来,一听李红兵这番话,也是煽风点火,大大咧咧地帮着李红兵说话,“诶,我说,黄耀祖,这常言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人家教导主任找到你,你就不能像个爷们,痛快地帮他一把。那个纪学锋算个什么东西,哪轮到他当校长了!”
黄耀祖白了王寡妇一眼,“妇人之道,唧唧歪歪,一边凉快去,我心里有数!”
李红兵连忙对王寡妇鞠躬,躬身之际,与王寡妇挤眉弄眼,王寡妇也是朝他抛了一个媚眼。
“黄耀祖,你要是这点忙,都帮不上,你这村长还是别当了。说什么一村之长,村里的事,你说了算,依我看,还不如说是杨铁军说了算。”
王寡妇尖酸刻薄的话,对黄耀祖却是有用,被王寡妇这么一数落,还真是那么回事。
他总惦记着下一届村委选举的事,想要拉拢校长杨铁军,也不便敢和杨铁军正面抬杠。
对他来说,下一届继任村长,才是大事。
一旦将他身上的村长“黄马褂”给剥夺了,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老李,这样吧,你先回学校去,下星期,我要去镇上开会。到时,我顺道去一趟教育局,给你疏通一下!”黄耀祖实在是被李红兵纠缠地心烦意乱。
尽管他和李红兵算是臭味相投,但他或多或少,也听到村里的流言蜚语。
说他的老婆王寡妇与李红兵有一腿,据说好几次,被人在苞米地里撞了个正着。
可惜,每一次都是李红兵提着裤子跑得快,至今没有被黄耀祖逮着证据。
黄耀祖当年和王寡妇也是在苞米地掰了不少玉米棒子,最后,把王寡妇肚子搞大了,娶进了家门。
但他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老婆和别人在苞米地做那样的丑事,戴绿帽子是黄耀祖最没法接受的。
所以,他打心眼里,对李红兵没多少好感,若不是他俩都是追求那点虚名,而李红兵逢年过节的,总是往他家里捎礼物,他还真没多少心思搭理李红兵。
※※※※※※
麒麟小学,放学了。
一放学,是最热闹的,这些学生们像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打开了笼子,展翅翱翔。
“李越!”
牛高马大的李越,长得黝黑,油亮的肌肤,给人一种老油条的感觉。
,正准备从教室里飞奔而走,被胖虎叫住了。
“嘿嘿,胖子,干啥?”李越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回应了一声。
胖虎侧目看了一眼托着下巴,陷入思索的纪小锋,“别急啊,猴哥有事吩咐。”
李越“哦”了一,走到课桌边,歪斜着头,“猴哥,怎么了?”
纪小锋沉思了一会儿,幽幽地说道:“胖虎、李越,我有预感,今天黄延宗那龟孙,还会堵我们。”
“啊?猴哥,他不是吧?”胖虎嘟哝着嘴,“他还不长记性么?”
“今天中午,我看到黄延宗召集熊天师、熊天帅、刘长富他们三,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什么,所以,我们回去的路上,经过羊肚屯,黄延宗那孙子肯定会堵我们。所以,李越我们一起走。”
李越拍了拍脑袋,憨然笑着说道:“好啊,猴哥,有我在,怕他干什么。真干架,分分钟打他黄延宗连他姥姥都不认识。”
纪小锋摇了摇头,“不,打架不是我本意,打架斗殴,是学校明令禁止的。再者说,我们是读书的年纪,多花点心思学习。不过,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
“可是,黄延宗老是这样,纠缠不休,就算我们不想打,那也没办法。”
“干他娘的,得想办法解决才行,不能和黄延宗这帮孙子死耗下去。”纪小锋咬牙切齿地说道,一招手,“走吧!”
于是,三人离开了学校,沿着山路,朝着羊肚屯走去。
“汪汪汪……”
刚一到羊肚屯的山坳口,传来了一阵狗吠。
纪小锋皱起了眉头,胖虎脸色骤变,“猴哥,是黄延宗家的大黄狗叫声!”
李越攥紧了拳头,挺身而出,“不怕,别说是大黄狗,就算是狮子,我也干掉。”
“哎,李越,别冲动,见机行事。”纪小锋冷静地迈开步子,朝着山坳口走去。
“握草,什么情况?猴哥,不对劲啊!”胖虎眼尖,首先喊了出来。
堵在山坳口的,除了黄延宗、熊天师等“四小龙”,还有两个裸露着手臂,刺着刺青,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社会小青年。
在90年代初这个纯真的年代里,一般这样打扮的社会小青年,大多数都不是善类,抽烟喝酒、打架斗殴,他们是样样精通。
而且,这些学生仔好奇,最喜欢跟着这一类社会小青年,这才是真正的拉帮结派。
这两个刺青的社会小青年,看着不像是麒麟村的。
在纪小锋的地盘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神兽”。
他倒是听说过隔壁村,外婆家所在的西柑村,有一伙不良社会小青年,总是勒索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