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丽羞得脸像是熟透的苹果,眉目之间,羞涩地望向纪学锋,抿着嘴,憋红脸,“同学们,老师我不会唱《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哟。”
“不嘛,徐老师,快唱一个。”胖虎以及其他几个小女孩挂在徐晓丽手臂、腿上,摇晃着她。
纪学锋乐得清闲,笑看着徐晓丽,成功将学生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徐晓丽身上。
执拗不过学生,徐晓丽甜甜的笑着说:“那好吧,老师唱一首《春天的故事》,好不好?”
纪学锋为之一震,这一首《春天的故事》,女歌手刘少文在粤省青春歌曲创作大赛决赛上首唱,而在中央电视台首播的版本则由董妏华演唱,这才刚出不久的歌,已经传到了麒麟村。
实际上,这与徐晓丽身在村支书家有,每次去镇上、县里开会,总要去音像店,买几盘磁带,那种录音机播放的老磁带。
而徐晓丽学会的《春天的故事》正是董妏华唱的录音磁带,这种得天独厚,对于徐晓丽来说,那可是一种优越感。
尤其在高材生纪学锋面前,她更要不失时机地彰显自己的独特之处,即使唱歌,也不会是那些脍炙人口类似于《没有就没有新中国》这样的歌曲。
《春天的故事》那可是中国改革开放代表曲,邓大大提出改革开放,既要对外开放,也向国人倡导,旧思想的革新,个性的解放。
“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地聚起座座金山……”
徐晓丽扬起清新亮丽的嗓子,唱起了《春天的故事》,手比划着,宛若他就是那位画圈的老人,饱含深情。
“纪老师、同学们,来,一起啊!”徐晓丽略微停顿,喊学生们一起唱。
学生们扬起小脑袋,瞻仰着徐晓丽,眼神里是对老师的崇拜。
纪学锋心下微微一颤,若是自己不唱,岂不是太low了,于是,他跟着唱了起来,“1992年,又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写下诗篇,天地间荡起滚滚春潮,征途上扬起浩浩风帆……”
徐晓丽一边唱,一边听得是心旷神怡,瓜子脸羞得红彤彤的,芳心小鹿乱蹿。
纪小锋内心里嗤之以鼻,唱双簧?妇唱夫随么?不过,他可不想自己活得像个怨妇似的,尽管讨厌未来的自己。
“好……”学生们欢快地鼓起掌,憋得红嘟嘟的小脸庞,一个个比打了鸡血还欢腾。
有玩老鹰抓小鸡,有从来没听过的歌听,学校就是孩子们的乐园,老师就是孩子们崇拜的对象,在他们懵懂的心灵深处,老师就是万能,老师就是神。
每一天课间、中午休息,都是孩子们欢愉的时候,除了老鹰抓小鸡,就是丢手绢游戏。
一群学生蹲在地上,向内围成一个圆圈,然后由一个小孩先拿着手绢,跟着围成的圈跑,大家齐声唱:
“丢手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丢手绢孩子沿着圈外走或跑,当唱到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时,丢手绢的孩子悄悄将手绢丢在圈上一孩子身后,并迅速离开。
当唱到快点快点抓住他时,被丢的孩子立即起身去追丢手绢的孩子,丢手绢的孩子则迅速跑到被丢者的位置上蹲下,若丢者被抓捉,则继续做丢者,若未被捉,则交换角色继续游戏。
还有最爱玩游戏就是跳方,也叫跳河,方或河是划在地上的长方形条格或连接的圆圈,有三格、五格、每格大小不一,从小一格起,五格最大、在玩的过程中,双方以计百分定输赢,分数够所规定的数,可划其中的一格为自己的赢方。
跳方者手中拿一小块瓦碴或石片,从一方开始跳起。首先投石片于方内,屈起一脚悬空,用站地的一脚跳入方内,再把石子踢出,踢出界外或踩了方线,就称“死了“。对方再跳,如此反复。
过黄河或对方已赢去的方时,要单脚跳过,有一定的难度,在自己所赢的方内可双脚落地歇息。
跳方是一种运动性极强的游戏,在那个纯真的年代,时间一长,踢石子碰破了鞋面,就要受家中大人的奚落责骂。但责骂也不能挡住玩跳方的兴头。
麒麟村,成长在90年代初,大环境恶劣一些,但是幸福的,学习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每天早上学生从各自的家里,走上半小时到一个小时,来到麒麟小学,九点半早读二十分钟,课间休息十分钟,十点开始第一节课。
每节课四十分钟,一上午三节课,中午十一点半放学,中午休息两个小时,下午两点上课,下午两节课,下午三点半放学,没有晚自习,没有兴趣班。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过,孩子们都有家庭劳动任务,放牛、放羊、牧马……割猪草、砍柴、割牛马夜草……
这些都是孩子们的必修课。
下午放学了,纪学锋目送学生离开学校,一只只小手,对着他挥了挥,“纪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
纪学锋从教多年,大学毕业后,去了西部支教,尽管这样的画面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但重回麒麟小学,以一名教师的身份,心境却是那么不一样,心里涌动莫名的温暖。
纯真无邪的学生们,朴素清新的语文老师徐晓丽。
由于是穿越回到麒麟村,纪学锋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是哪根弦搭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