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的智商也恢复了成,一会儿皱眉头探头望望水流湍急的河水,一会儿眉毛眼睛以及嘴巴组合成标准的笑脸模样,布满歉意地对着男孩扮可怜,这笑容傻子都能看的出来是无奈的伪装和有求于人的谄媚。
“我帮你捞。”
到底是男孩抵不过这糖衣炮弹,更不想听她这泼皮瞎嚷嚷往地上一扔,没等沈小溪开口,脱掉鞋子和袜子,随意的卷了下裤腿,径直走下桥,下到河里。
这是条是护城河,但多年未经修整,河床里集满了淤泥,一簇簇水草随着河流轻轻摇曳。
毕竟没有入夏,四月的河水仍夹杂丝丝凉意,踩上软滑的淤泥,双手挥舞了几下才保持平衡,刚站稳又不经意地打了个冷噤。
沈小溪站在桥边,认真打量这位不幸的“肇事者”。
他同样身穿一身校服,看样子应当是云中校友了。
乌黑柔顺的头发恰到好处地垂在眼睛上方,仍能清晰分辨出两行浓密有型的眉毛,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望向书本卡主的位置,呆萌而惆怅,微闭的双唇搭在一张白皙平静的脸上,整张脸显得冷峻而倔强。
很快他趟着河水走到靠近书本的位置,微微欠身,便从那堆水草丛中将已湿透张开的书本拿起来,然后转身往岸边步速均匀的走去。
显然他的裤腿已经被河水浸湿,等他上岸时,白皙的小腿肚以下全是淤泥。放下书本,他换着脚蹲下清洗腿上脚上的泥,这时沈小溪已经站在跟前。
“谢谢你!”沈小溪略带歉意地看着他擦了擦脚上的泥水,而对面的男孩继续不慌不忙地穿上那双白色休闲鞋。
“我叫沈小溪,云中高三一班的,请问你是哪个班的,刚才是我走路不小心冲撞了你,还害的你”
沈小溪更多感激和歉疚的话还没说完,被男生头也不抬地低声打断:
“不过是本低俗小说,竟至于这么蠢去捞。”
声音虽不大,沈小溪可是听清了他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对这本小说更或是对看小说的人的鄙视。
没想到自己如此真诚的道歉和致谢,竟换来对方这么的不屑和轻蔑。
沈小溪是个直肠子,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见到那男生一副欠收拾的模样,她的心情由刚刚的满腔感激之激情来个1八0度大转弯,变成一腔愤慨。
“我说你这人真是奇了怪了还真活久见啊,不好好的做一个好人,还生怕发现不了你是个怪胎!”
沈小溪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毕竟人家还是不顾弄脏身体打湿衣服,还是帮你将书捞上来了不是吗,不就一句不中听的话吗,怎么总是改不掉这冲动的毛病,弄得自己恩将仇报似的。
“那个其实还是要好好”沈小溪想弥补自己的过失,没等她“谢”字说出口,那男生已系好鞋带,头也不回地走出几尺远。
太阳照在他一米八几的修长的身体,草地上留下一道斜长的影子。
这是沈小溪同顾清城的第一次相遇,没有浪漫的烟花场景,没有刻骨铭心的一见钟情,但缘份,却自此开始。
她可喜欢那里面的小燕子了,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直心快可不会像小说里女主角那么幸运,“你呀,得改!”她对着还滴着水的小说自言自语道,
“否则放在《甄嬛传》里肯定活不过三集!”沈小溪就这么拎着湿漉漉的小说往回走。
“幸好只是浸湿了,竟然一页都没有烂,拿回家晒一晒还是不影响用来抚慰这颗“受伤”的心灵滴!”想到这沈小溪回家。
沈小溪的家就住在河对岸,从学校出来穿过这座小桥走路只需10分钟就到家了。
自打沈小溪记事起,她就和妈妈相依为命。
沈小溪在城里上中学,妈妈就从乡下搬到城里来,城里乡下两头跑。错开采茶时节,妈妈还会从城西的农贸批发市场,进一些蔬菜水果推着车子到附近路口卖,赚钱不多,仅能维持娘儿俩日常花销。
前一阵子刚好是清明谷雨采茶好时节,妈妈在乡下呆上大半个月才回来,回来时憔悴了许多,沈小溪见了十分不忍。
沈小溪一路哼着,就看到自己家就在眼前了。那是一所年限有些久了的小院子,青色砖瓦,大大的柏杨木门敞开着,上面的酱红色的漆经风吹日晒的已脱落不少,仿佛一张久经沧桑的脸。
沈小溪一进门,感觉心里暖暖的。看见房东老太太正在院门边的花坛边捯饬花花草草,妈妈正在院子里收拾上午卖剩下的蔬菜和水果,便礼貌的打招呼。
“刘奶奶好!给花浇水呢!”
房东家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为人热心温和,住在院子正对大门的四间正屋,平时对她们母女没少照顾。
“小溪回来了,正好赶上给你妈搭把手呢!”房东刘奶奶面色红润慈祥,看见沈小溪回来就开心地停下手里浇花的水壶。
沈小溪同刘奶奶打过招呼,径直走到沈母身后,像往常一样,轻柔地用双手给沈母按摩肩膀,开始娇嗔。
“妈,舒不舒服啊,你闺女的手艺不错吧”沈母从她一进门就听见女儿回来了,脸上带着笑,手里继续分拣着篮子里的水果。
“你呀,都多大的姑娘了,马上都要上大学了,还整天跟个粘人精似的,”
“哎呀,怎么还有水呢,衣服都弄湿了,快停下快停下!”沈母感觉脖子那里一阵凉飕飕的,忙转回头看向背后的闺女。
只见沈小溪还张着嘴巴傻笑着,两只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