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谷主,你怎么了?”
发现少年正在发呆,冉骅不禁诧异的提醒道。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脑海中的少女形象瞬间消散,许之胤紧攥玉甁道。
“这金色液体就赠与阁下了!”冉骅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看着少年的脸色自是心领神会,决然道,“许谷主舍命救我,这就当作酬劳吧!”
许之胤眉头紧皱,冉骅这番话倒像极自己之所以救他是有利所图一样。
“这样吧,我也不白拿你的,”袖袍一挥,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冉丘茹,许之胤道,“我这里正好缺个搬砖的,不知令爱可有兴趣?”
冉丘茹一头雾水,可病榻上的冉骅听得如此,直接兴奋地直坐而起,目光闪烁道:“许谷主此话当真?”
“当然!”少年微微一笑。
“丘茹还不快拜见师尊!”毫不顾忌伤口被牵扯的疼痛,冉骅连忙招呼少女道。
“丘茹拜见师尊大人!”少女本就通情达理,听得父亲这般说,冉丘茹连忙跪伏在地,对着少年行拜师礼。
少年的手段她可是亲眼所见,如果说自己的父亲是一方会长,那许先生就是高居九天庙堂的神祇佛龛,那一手灵阵构建之法,已经不能算作是技巧了,简直是鬼斧神工的艺术。
指挥自己一个刚入灵阵门槛的学徒,将二品低级灵阵修复成高级,这需要在灵阵上有多高的造诣呀!
“等阁下痊愈,令爱再来千花谷!”对着冉骅深深抱拳,许之胤道,“在下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冉骅重伤难愈,许之胤也不是无情之人,让冉丘茹照顾父亲痊愈,也算了结少女心愿。
“多谢许先生!”冉骅再次感谢道。
……
密室之中
许之胤早早地挽起裤腿,左手紧捏着玉甁,其中金色液体正在自顾流淌,看起来醇厚粘稠,但许之胤却眉头紧皱。
确认了,这金色液体原液只有半滴,被稀释了整整一万倍。
如此低微的浓度,即使那种熟悉的感觉历历在目,但少年还是有些踌躇。
隔着波光粼粼地池水,倒映出少年紧蹙的容颜。
那张脸极尽焦虑,宛然作出了极大的决定,却又不得铤而走险,要承担自己无法预料的后果。
他在犹豫,一旦自己猜想失败,痛苦会不会更加剧烈。
可自己不尝试,一想到发作时沦肌浃髓的痛苦,许之胤不禁浑身战栗,他在等,他在等箭在弦上后逼迫自己决定。
但等待总是漫长,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势,但俊逸的脸庞却宛若拧作一团的雕塑,握住玉甁的手掌都在颤抖。
“来了!”
突然,许之胤眸子遽然一睁,只见在其右腿血管之中,一抹嫩绿正在激活,如同蜘蛛网一般顺着血管朝着锁骨窝蔓延而去。
“啊!”
瞬息之间,痛苦如期而至,甚至较之以往更加剧烈。
“噗通!”
许之胤浑身痉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啵!”
玉甁的木塞被拔开,阵阵馥郁的香气弥漫整个密室。
许之胤目光炯炯,死死盯着玉甁中蠕动的金色液体。
冷汗涔涔如雨下,抬起颤抖的双手,将金色液体全数倒在右腿之上。
“滋滋滋”
宛若钢铁被酸液腐蚀,一股股氤氲的白气自右腿升腾而起。
可就在这时,那沦肌浃髓的痛苦凭空消散,嫩绿倒流,将皮肤上那滴金色原液一口吞噬。
“呼!”狂喜涌上心头,许之胤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咔嚓!”
可突然,锁骨窝传来一阵脆响,狂喜突兀地消散,继而恐惧地低下头望去。
只见在那锁骨窝上,金色花骨朵依旧静静地躺着,可当咔嚓声落下,一条细密的裂纹自花骨朵中央绽放出一个小口,就像是即将盛放一般。
金色原液被花萼一口吞噬,直到彻底消失,那个小口的张开也戛然而止。
“这种感觉!”直挺挺地站立,许之胤险些喜极而泣。
自己终于不再提醒掉胆,担心时刻会瘫痪在地。
吸收了这一滴原液,自己至少三天时间不用依靠轮椅了。
期间自己可以向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这是十八年来第一次毫无顾忌地站立,少年忍不住狠狠地跺了跺右脚。
密室门外
许之胤迈着敏捷的步伐朝着华清池走去,这是第一次自己走过那方斜坡,以前要么蜗居在密室,要么就是收徒后劳烦画娥,现在信步游庭,简直恍如隔世。
“哇,你吃什么长这么大的?”祁媚宸忿忿道,“为什么我的这么小?”
在临近华清池时,传来少女私密的议论声,其间有流水潺潺,隐约可闻难以启齿的打闹声。
“这两个家伙!”一拍额头,许之胤无语道。
“什么,巨鹿郡炼药师公会要来审查你一品炼药师身份?”
可就在这时,祁媚宸地一句话吸引了少年的注意。
“是呀,他们说我年仅十六便晋级一品,以为是秦叔作假,”画娥嫣然一笑,“毕竟他们公会最年轻的一品炼药师已经及冠之年了。”
“那怎么办?”祁媚宸担忧道。
“无碍!”然而,画娥却是丝毫不惧,“跟随师尊这半个月的学习,我相信自己,更相信师父。”
“也对,年仅十六的一品炼药师,”祁媚宸羡慕的看着画娥道,“还凝聚出四品炼药师才能凝聚的火焰,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