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岂能无鞘,以此为聘礼。
一方锦绸绢帛,在夏芒手里铺陈开,雪白无痕,纤尘不染,夹杂着几缕幽香,其上两行字,一行说剑鞘,一行为聘礼。
两行字,一句话,没有落款,无根追溯。
夏芒愣住,望着雪白绢帛,怔怔出神。
秦非花和段沉也盯着雪白绢帛,面色极其古怪,随后又上下打量夏芒,嘴里啧啧称奇,看的夏芒浑身都不自在。
“你看什么?”夏芒眉头大皱。
秦非花嘿笑,语出惊人道:“你要嫁人了!”
夏芒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
旁边,段沉却点头,一脸郑重地对夏芒说道:“有人要娶你!”
夏芒:“……”
他眼角狠狠抽搐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两人,怒道:“你们乱说什么?”
这两个家伙说的什么混账话,胡言乱语,满口荒唐,尽是胡诌!
“可没有胡说。”秦非花指着雪白绢帛,强忍着笑,一脸认真地道:“这上面说的很明白,剑岂能无鞘,以此为聘礼……这显然就是青铜锈剑的剑鞘,而这剑鞘分明就是送给你的——当做聘礼!”
“这是给你的聘礼啊!”他望着夏芒,貌似一本正经道:“真的有人要娶你。”
夏芒为之绝倒,虽然他也这么觉得,但被秦非花这样直白的讲出来,感觉忒别扭了,让他浑身发毛,无比恶寒。
“字迹温婉娟秀,却也不失霸气,笔走龙蛇,犹若凤舞,峰回路转之间,尽显非凡姿态……这明显是出自某位女子的手笔。”段沉罕见地说出一大段话,“而且在我看来,这雪白绢帛分明就是一方手帕,缠绕着幽香,乃女子贴身之物,以此为媒,以鞘为聘……楼主,我觉得你真的要嫁人了。”
秦非花大笑道:“在理!”
夏芒面色黑如锅底,恶狠狠道:“你们都给我闭嘴!”
这两个家伙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使劲儿挤兑自己,这恐怕是想报此前的一“箭”之仇。
“以剑鞘为聘礼,这位神秘大姐……着实霸气啊!”秦非花盯着夏芒,眨了眨眼,道:“夏楼主,你可知我们的楼主夫人是谁?抑或是说,她才是楼主,你是……楼主夫人?”
夏芒面色更黑了。
“我倒是觉得……”段沉突然插话道:“这位神秘大姐现在只是想在夏楼主身上做个记号,以后再来将其掳走——”
“掳走作甚?”秦非花好奇道。
段沉吐出五个字:“做压寨相公。”
“压寨相公?”秦非花一愣,旋即点头道:“在理。”
夏芒:“……”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不能跟这两个笨蛋混账一般见识,但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抓起秦非花的衣领,怒道:“说!是不是你们两个搞出的恶作剧?”
他相当怀疑,这两个家伙为看自己出糗,才搞这么一出。
“当然不是!”秦非花连忙道:“即便我们有心,可也做不到啊,我们根本没打开过棺盖,而且我们去哪里给你找来银白剑鞘?”
“我们可弄不来这把剑鞘。”段沉附和。
夏芒收敛心绪,松开秦非花,冷哼道:“谅你们也没这个胆量。”
他自然知道不是这两人,这么做只是在“敲打”他们,免得这两个家伙太膨胀了,口无遮拦,什么“嫁人”、“压寨相公”,让夏芒听的都想拔剑砍人了。
“这是那头银狐送来的。”秦非花提醒。
“错了错了。”段沉赶忙纠正道:“是狐三公子假借拜月公子之名送来的。”
夏芒微怔,目光闪动,思索道:“难道跟林拜月有关系?”
那狐三公子以妖神画皮,假借林拜月之名,送来这口漆黑棺椁,而今竟在这口棺中发现了一把银白剑鞘和雪白绢帛。
而这银白剑鞘显然就是青铜古剑的剑鞘!
那狐三公子要夺“由人而魔”的《根本法》,还要杀自己,根本没可能来给自己送剑鞘,可这口漆黑棺椁分明又是狐三公子送来的,而棺中的银白剑鞘和雪白绢帛也是由此而来。
这就奇怪了。
这银白剑鞘的来历有点邪乎,夏芒拿不准,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有自己不清楚的隐情。
“你们说,那林拜月和狐三公子是否本就是同一个人?”夏芒突然道。
两人并无讶色,对视一眼,显然他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秦非花说道:“有这个可能,或许林拜月本就是狐三公子,只是以前他隐藏的太好,没有被人发现真身。”
夏芒点头,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也可能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
段沉说道:“或许林拜月就是林拜月,狐三公子就是狐三公子,他们本就是两个人,只是狐三公子利用妖神画皮,假冒了林拜月一回,只是他运气不太好,被一剑斩破面皮,识破了真身。”
秦非花若有所思,他们三人和林拜月都是旧识,彼此自然称不上朋友,皆是对头,曾不止一次地厮杀过,但他们之间是相当熟稔的,了解对方,可当时那妖神画皮的狐三公子假扮的林拜月现身风雪楼的时候,他们根本没察觉到丁点的不对劲。
因为太像了,那时的狐三公子和林拜月别无二致,动作、姿态、言辞都和林拜月一模一样,看不出丝毫区别来。
连夏芒都认为那是真正的林拜月。
可结果证明,那只是妖神画皮罢了。
“那只银狐真的能以假乱真不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