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面的支持,就体现为一个对平原厂的分解问题,既然部里面已经因为合资事件成为众矢之的,那么他们对于平原厂的控制也就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质疑,依据上面的处理意见,平原厂应该彻底将军品和民品生产分解开,形成两套人马,而不能在沿用以前的混在一起过日子的旧体制。.qb5
作为具体的政策执行者,省政府方面很快就拿出了行动方案,将平原厂的军品车间独立出来,成立了一个新的平原重工公司,并将厂址移往磐石市新近划入的水西县,而剩余的民品部分则留在平原厂的原址上,改组为磐石市重型机械公司。
分家容易,可是分家之后的吃饭问题就比较困难了,尤其是原本属于平原厂的债务问题,此时都被压倒了新成立的磐石市重型机械公司身上,而作为一家新成立的公司,磐石市重型机械公司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个月的工资应该从何谈起。
磐石市重型机械公司的领导权,正式地移交给了磐石市政府,而改制工作领导小组,则由市长范亨亲自担任。
倒不是说范亨喜欢揽责任,而是市政府里面的几个副市长,没有一个人敢夸口能搞定新的磐石市重型机械公司,四五千人的吃饭问题,到现在还没有落实,实在是苦难得很。
其实范亨的心里面也没有底,多年来已经不进工厂,他对于平原厂的了解。还只停留在肤浅的认识上,要想处理好新公司地问题,就得先深入调查一番才是,而要搞调查,他觉得别人都不是很靠得住,因此便将目标瞄向了自己的儿子范无病。
“老爸,你这么做是不对的。”范无病苦笑着摸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是你儿子不假,不过呢作为市长。怎么也不应该压榨童工吧?再说了,这件事情虽然是我在里面搞风搞雨,但平原厂走到了现在,也是他们自己的责任居多。咱们这么费心费力地办事儿,到底是在替谁弥补过错呢?”
事实上,虽然平原厂倒了,但是厂子里面真正有权有势的人,基本上都活动了关系,调到了新成立的军品生产的平原重工,只有那些不得志的管理层。才会留到了磐石市这边儿,也就是说,当初败家地那群人,这回是跑了个干干净净。
因此范无病有些不高兴,他认为省里面处理的首尾实在不干净,不给自己留下几个祭刀的,又怎么好在磐石市重型机械公司这边儿立威,将厂子搞起来呢?他觉得,如果这样不声不响地一笔带过,磐石市重型机械公司的工作局面。还是无法得到根本性的扭转的。
范亨却说道,“我们父子都是办实事的人,总不能让四五千职工都饿肚子吧?怎么说,当初我们也是从那里走出来的,你的很多叔叔伯伯,现在还正在发愁今后的出路呢。这些个人恩怨。暂时先放一边儿吧?”
其实范亨也清楚,很多被大家看不顺眼地家伙们,此时都去了水西县那边儿的军品新厂,算是摆脱了跟大厂的关系,这么一革故鼎新,反倒是可以不用计较以前在老厂中所搞的那些小动作了,倒也算是打开了新局面,但是老厂这边儿受到的损失就比较严重。要知道。他们所欠下的债务问题,实在是比较庞大的。
范无病在父亲的劝说之下。终于还是决定同父亲一道,将磐石市重型机械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使父亲的经营基业夯实一些,只要磐石这边儿能够经营地铁板一块儿,日后的事情,也就好说多了。
不过父子二人的这种想法,在他们去平原厂那边儿调研了一阵子以后,就变得有些不同了。
实在是通过走访和调研得到的消息,让他们父子感到气愤难平了,原来老平原厂的问题,已经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领导层不作为那么简单,这么多年以来,基本上都是领导层合伙起来,将老厂子地家底,也就是范亨在担任副厂长期间所创下地家业,给联合掏空了。
这么说起来,其实才到任没有两年的厂长李铭九,只是一个倒霉的替死鬼而已,这场国有资产流失大案之中,他所扮演的角色,仅仅是一个击鼓传花的最后一个接花者那么简单,真正的家底败光的责任,并不能由他来承担。
从账面上发现的问题就已经非常惊人了,再从职工们口中了解到地内情,更让父子二人感到郁闷不已,平原厂地贪腐是一场窝案,而当初的受益者们,此时有很多人都通过钱权交易走上了重要地位置,所以,李铭九在部里面能有后台。
“哼哼,触目惊心啊!”范无病愤愤地说道,“我看李铭九这次也没有多大的事情,自然就会有人帮他摆平一切的!内部审查,这不就是一层保护伞吗?移交司法的可能性,基本上是可以断定不存在了!”
范亨的心里面也很不痛快,只是嘴上说道,“不能这么讲,你还是要相信组织的。”
事实上范亨也明白,作为官场的潜规则,这事儿估计到此也就算了,没有人愿意劳心费力地去挑战这么大一股势力,这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你如果失败了,那就是污蔑领导干部,别有用心,你如果成功了,也得落一个薄情寡义六亲不认的恶名,甚至会为自己带来一些祸事。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过先例的,因此范亨觉得,还是先解决了磐石市重型机械公司的问题是最重要的,别的都是扯淡。
自然范无病也不愿意为自己的父亲多惹许多麻烦的,因此他们主要先就磐石重工以后地发展目标为重点,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