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同胡可之书记和关路平省长见过了范亨等中央领导之后。庞明宇回到了自己家,心里面却对于范亨的到来有些担忧。
在今天的会面当中,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范氏父子都提到了这个裸女坠楼事件,弄得他心里面有些七上八下的。
虽然说叶楠坠楼事件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波来,而他丈夫吴胜勇也是弄巧成拙吃了一个哑巴亏,尽管心里面非常苦恼,却也找不到泄的口子,最近几天一直不见人,想来是躲到了哪里去了。
但是有一点很重要,庞明宇很清楚,自己拉链市长的名声早就飘扬在外,而叶楠又是自己秘书的老婆,偏偏会裸着身子从玉河酒店坠楼而死,这让人很难不跟自己往一处想。
尤其是在这个提拔任用干部的当口上,这件事情更是容易引起有心之人的各种猜测,而这种猜测是对自己极为不利的。
可是遇上范亨和范无病父子这一对儿官场另类,庞明宇真的没有什么把握,尤其是这一次范亨下来考察工作的目标非常明确,一方面是考察国企改革工作,一方面就是争睹金融投资秩序。这两个方面都是自己在凤凰市最容易出漏洞的地方。
今年岭西省的整体经济展并不和谐,因此中央才会委派范亨下来视察工作,解决问题,一旦在这两个问题上范亨突然难的话,自己估摸着并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
庞明宇想了一阵子,就觉得应该给自己的靠山打个电话咨询一下,看看是否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顺利地度过这一次的危机,至于说叶楠坠楼事件,他倒并不是很担心。
玉河酒店那边儿,自己早就安置好了,也不可能有人跳出来指责自己当时是跟叶楠和吴胜勇在一块儿的,这个他心里面比较有把握,况且这种很难界定内在联系如何的男女之事,对于一些小干部而言是致命伤,但是对于到了他这种层级的领导干部,并不能算什么大事儿,什么时候听说过省部级领导是因为单纯的男女恩怨被拉下马的啊?
于是庞明宇就给自己在京城的靠山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起了范亨来岭西的目的。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主要是针对企业和新经济组织方面做调查的,也可能会顺手解决一点儿小问题,但是估计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因为我并没有听到有相关方面的议论,似乎朱老板也没有太重视这一次的事情。”对方沉吟了一阵子后,对庞明宇说道,然后他就反问了一句,“好好的,你问这些干嘛?这些都是省政府最头疼的事情。跟你们省政协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庞明宇讪讪地放下了电话,京城这根线儿,他搭上的并不容易,用起来也并不顺手,也就是能够多从他那里获取一些有用的情报信息而已,真正能够指望的上的,还是自己通过多年的巧取豪夺所积累下来的私人财富,这个才是他能一路攀升的最大动力。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把有些人给安抚住为好。”庞明宇左思右想,决定先把自己的秘书吴胜勇给笼络住了,这个叶楠坠楼的事情,千万不能扯到自己的身上,否则的话,范亨可就有向自己动手的理由了,至少就可以对自己进行调查了,这个是一定要堤防的。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庞明宇就去联络吴胜勇,得知他就在家里面,于是庞明宇自己开着车,赶到了距离不算很远的吴胜勇的家中。
只是天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坏了,不但下起了雨。偶尔还能够听到雷声,这让在岭西省生活了几十年的庞明宇感到有些不寻常。
常言道,八月打雷,遍地是贼,这都到了农历十月了,居然还会打雷,真是很意外的现象,他忽然将这件事情跟范亨的突然来岭西联系到了一起,便又多了许多非常不好的感觉。
“我庞明宇从一个技术员走到现在的副部级,也不过就是十五年的时间而已,算起来升迁的度比他范亨还要快,只不过就是起步晚了一点儿而已,若是我也有一个好儿子,成就未必就比他差。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难道会在今天翻船?不可能!”庞明宇摇了摇头。
吴胜勇家是在城西的一个独立的院落,虽然单位也有给他分配的单元楼,但是吴胜勇的妻子叶楠还是喜欢住平房小院,没事儿喜欢在院子里面养很多花儿什么的,因此一直就没有搬过去住,市内的单元楼,也就是两口子在午休的时候才会过去,或者偶尔住一下,大多数的时间,还是在这个小院中度过的。
此时的院子里面倒是了无生气,院子里面的花草也因为无人照料而杂草丛生,鲜花枯萎,一片破败的景象,地面上还有撒着的纸钱,因为下过雨。又被人踩过很久,混在泥水里面更显得比较萧索。
庞明宇倒是顾不上看这些景致,他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刚进客厅就看到了正中挂着叶楠的大幅照片,虽然用了黑白的,但是依然可以看得出拍摄时的微笑表情来,接着他就看到了摆放在桌子上的骨灰盒。
庞明宇的身上不知来由地打了个冷战,想到刚刚还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美丽女子,转瞬就变成了冷冷的骨灰,不由得使他产生了很不好的幻觉,似乎照片上叶楠的眼睛里面正透射出一种冷森森的光芒,透入自己的内腑,让他觉得一股森然之气从尾闾升起,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妈的,这屋子实在是有点儿太阴了——”庞明宇有些心惊肉跳地骂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