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祚脸色大变,自家知道自家事,周文元要真住到他什么都干不了,有心表示反对,但内阁首辅韩爌这么一说,绝大多数大臣马上见风使舵,从表示疑惑一下子与之靠齐,他现在有点后悔将事情闹到朝堂上来。/
宁阳候陈光裕、保定候梁世勋、定远侯郑文明等人也有些后悔,本来这件事是牵扯不到他们这几位的,可现在周文元要是住进了李永祚的侯府,要是发现了什么,他们平时克扣军饷,倒卖军粮,还有连朝廷的兵器他们都卖过,这些事要是让御史台的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想不到帮人刚得了些好处,恐怕自己还有惹的一身骚,真是何苦来哉!
“启禀皇上,微臣的侯府太小,又女眷众多,周大人住进去就显得太拥挤了,而且还不太方便。”李永祚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条理由道。
“那你的侯府不是连一间客房都没有吧?”朱影龙非逼着这个李永祚不能有任何动作,只要这件事不牵连到其他人,以他们之间的利益结合,陈光裕他们绝对会不会齐起心来拉李永祚一把的。
“皇上,微臣……”
“不必说了,朕已经决定了,退朝!”朱影龙不耐烦的瞪了李永祚一眼,一甩衣袖,直接宣布“退朝”,自己先走了。
“李候爷,接下来十天内,下官还有多多麻烦候爷您了。”周文元不怀好意的朝呆立在文华殿中李永祚拱手道。
“周大人,您放心,本侯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李永祚狠狠的瞪了周文元一眼,甩开衣袖往殿外走去。
周文元看着李永祚远去的背影,冷笑不已,都到这份上。还没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你们这帮自以为是的勋戚候爷们,迟早要触怒龙颜,怎么死都不知道!
“周大人,今天地事情不简单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给我和老孙头说说?”周文元刚想抬脚离开,不曾想一个巴掌轻轻的拍在他的左肩上,顿时吓了他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内阁和军机阁两大巨头无声无息的站在他的身后。
“韩阁老,孙阁老,你们可把下官吓了一跳!”周文元埋怨道。
“怎么,我们两个有那么可怕吗?把堂堂一个铁面御史都给吓着了?”韩爌眯着眼睛各指了自己和孙承宗一下,笑眯眯的问道。
“不是,两位阁老你们可别埋汰下官了,下官就这么一说而已,别当真,别当真!”周文元连连苦笑摇手道,这两位都是火眼金睛。姜还是老的辣,一定是看出点什么来了,这才找上自己。
“要我和老孙头不当真也可以,告诉我们。你跟皇上这是唱的那一出,我们怎么越听越糊涂了。”韩爌问道。
“是呀,皇上似乎有意针对这个若丰城侯李永祚,眼下南征在即。皇上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大动干戈,要知道牵动一发而动全身,全年皇上把他们统统从京营新军中赶出来。新编了这个城防军。把这些人都塞了进去。目的是想约束他们,等以后慢慢解决。现在倒好,撞到这个节骨眼上。”孙承宗有些担忧道,他反正知道周文元的身份,有些话不需要躲躲藏藏地,直接说。
“唉,不是皇上针对这个李永祚,也不是皇上想对这些人动手,是这个李永祚脑子发昏,拼命的想找皇上的麻烦。”周文元知道瞒不过这俩人老成精的。
“什么?”韩爌和孙承宗都瞪大眼睛惊异的看着周文元。
两位阁老知道咱们皇上排行第几呀?”
“第五呀,这天下人都知道呀!”
“不对,那个姓‘伍’的是……”韩爌和孙承宗面面相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李永祚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呀!
“两位阁老,下官可什么都没有说,都是你们猜出来的。”周文元赶紧的把自己的干系撇干净,然后一溜烟的告退了。
“老孙头,咱们怎么办?”
“麻烦了,看样子皇上并不想暴露自己地身份,不然今天在大殿之上,这个李永祚就被下大狱了,斩立决都是轻的了。”孙承宗低头沉思道。
“我看皇上并不想与这件事扯上任何关系,怕定远侯他们误以为皇上要对他们动手,皇上对自己的亲叔叔都毫无情面可讲,对他们还不痛下杀手,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这些年没少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若非有些军功在身,够砍十次八次脑袋了。”韩爌分析道。
“可皇上地心思你我都不能完全猜透,要是皇上想借此机会彻底除掉这些毒瘤,然后挥军南征也说不准,照我对皇上的分析,这一次八成是要御驾亲征了,所以京城一定不能出乱子,皇上会不会来一个快到斩乱麻也说不定!”孙承宗到底在朱影龙身边待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他,虽有些出入,但也猜的**不离十了。
“在他们看来,皇上是个温和地君主,动刀子杀人的时候不多,可他们却不知道这样的君主才是最可怕地,要么不动刀,一动刀恐怕天下都要颤上三颤!”韩爌低声道。
“老韩呀,你说地太对了,皇上地性格宁折不弯,但也很能忍,每走一步都会考虑得失,但又喜欢冒险,谁要是逼到他的头上,他往往能很快地冷静下来,出险招、奇招制胜,所以老孙我追随他也有四快四年了,一直都看不透皇上这个人!”孙承宗摇头道。
“那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站在一边看戏吧?”韩爌双手一摊道。
“其实这件事最好的结局就是李永祚自请削去侯爵,然后带着妻儿老小一家安享晚年,除非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