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衙门的二堂,这是知府办公和休息的地方,王绍微正坐在太师椅上悠闲自得的跟自己的师爷贾仁义下棋,说实际的,王绍微的棋力远不如贾仁义,但贾仁义深通媚上之道,每次下棋都能到最后险输给王绍微一两个子,而且输的是毫无破绽,可以用精湛来形容这种中国人特有的炉火纯青的艺术了。\/
“大人,周王爷已经在那儿待了五天了。”贾仁义满脸堆笑的抓起一粒黑子,轻轻的落在棋盘上道。
“可有什么收获?”王绍微心不在焉的也跟着落下一粒白子问道。
“嘿嘿,这个属下可不知道,那里现在可能任何人都别想靠近,更别说进去探查了!”贾仁义笑了一声回答道。
“东厂和锦衣卫那边有消息吗?”王绍微眉头一皱,似乎上了心的问道。
“还没有,不过大人,我们就这么夹在两位王爷之间迟早会出事的。”贾仁义趁王绍微心情还好,趁机提醒道,他虽然叫贾仁义,但对王绍微这个十几年的衣食父母还是很讲仁义的,不想他有什么闪失。
“仁义,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下棋提这些干什么?”王绍微似乎不愿意谈这些事情,有些不悦道。
“大人,仁义是怕到时候大人想抽身都难呀。”贾仁义虽然虚伪,对王绍微到也还是实心实意的。
也就是贾仁义对他这么说,王绍微才会不生气,手中一粒白子顿了顿,迟迟没有落下,看来这句话是说到他心里面去了,以义合则齐心,以利合则离心,王绍微何尝不知道自己仰人鼻息而达到自己升官发财的目的,根本就是利益的结合,陷的愈深,抽身越难这个道理谁都清楚,但是知道并不等于可以随时抽身出来,身不由己这句话谁都可以说,他王绍微自然也可以说。
落子千钧,可王绍微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落,落子无悔,他这一落子把贾仁义为他精心准备的大好局面全部都破坏了,贾仁义叫苦不已,不知道这局他是故意放水还是赢王绍微一盘才好。
“大人,驿丞传来,昨夜周王派人密折进京路过驿站。”正不知道这盘棋该如何继续下去,府衙一皂役匆匆来报。
“那人可曾在驿站歇息?”王绍微与贾仁义对视了一眼,对那明皂役问道。
“没有,驿丞大人只是认出那人是周王府中人,而他他所背行礼的形状,推断出是盛放密折专用的盒子,所有差人前来向大人禀告。”那人答道。
“好了,你下去吧。”
王绍微一肚子的疑问,贾仁义更是连连摇头表示不解。
“大人,好奇怪呀,周王既然要密折进京,为何就这么能让人轻易识破。”贾仁义问道。
“我也正纳闷呢,按理说,这密折进京应该不动声色,小心匿藏,怎么可能就能让人一下子看穿呢?”王绍微也不解的摇了摇头道。
“这周王究竟想要干什么?”王绍微站了起来,手中的白子全部洒落在棋盘之上,贾仁义暗松了一口气,棋局已毁,自己不需担心了。
明折之事,却以密折递送,欲盖弥彰,这分明是想让天下人知道吗?明晦之间他倒是用的挺娴熟的吗!朱影龙在王绍微之前就得到这个消息,立刻就下了这个精确的判断。
“命令陆皓天拦截吗?”熊兆琏小心请示道。
“不!”朱影龙摆手道,“不能,还要沿途小心照拂,确保携带密折之人安全到京。”
“是,王爷。”熊兆琏虽然不明白,但他知道听王爷的,准没错,下去传达命令去了。
“周王这份密折里面到底写的什么呢?”史可法自言自语的道。
“那边还在挖吗?”朱影龙突然冒出一个不着调的问题道。
“不知道,他们一直没有把泥土往外运,我们的人又进不去,实在不好判断。”史可**了一下,回答道。
朱影龙眉头紧锁,按日子算起来,五天的时间最起码能挖个十米见方的大坑,没有先进的抽水工具,再挖下去全是水,能再挖个三五米就是极限了。就算有宝藏,现有的技术根本取不出来,还有虽然不能混进去了解情况,但别忘了,他还有望远镜这个宝贝,随便在周围找一个制高点,就算不能完全看到里面的情况,至少也能猜到些蛛丝马迹,这项工作自然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熊廷弼在负责了,不过他人还没有回来,一切情况朱影龙自然还不太清楚。
正想到他,熊廷弼就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了,将今日所见包括那十几个挖土的工人被拖到外面挨打的事情一一叙述出来,这就更加佐证了朱影龙心中的猜想,朱恭枵果然怀疑自己已经取走了宝藏,那道密折百分之九十是针对自己的,果断下令道:“不惜一切代价让周淮安一定要让这份密折到京之前知道密折上的内容!”随后马上又补了了一句道,“但是千万绝对不能让那送密折的人知道。”
史可法和熊廷弼面容都是一动,都知道风雨已经压境,二王之间的争斗才只是小小的热身,更残酷激烈的现在才开始了,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任重而道远,默默不语。
“继续监视那边的动静!”朱影龙给了熊廷弼一道命令,就让他先下去了,史可法也让他出去了,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现在他的脑子里是一片混乱,更本就理不开一个头绪来,比起刚来开封那个时候意气风发,雄心勃勃,此时的朱影龙简直又想再撞一次柱子的心都有,真想把自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