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景把问题想清楚,做事就不会墨迹,直接把手机举到她的面前。
画面里,穿着深灰色大衣的男人,和红白运动装的少女。
“甜久,你每天什么事情也不做,饭不吃水不喝,就等我家”
胸口的痛感很清晰,傅淮景的牙齿,咬的有紧
“这是我家,我记不得来吗”
要你等哦
一动不动,从白天到黑夜,打坐,成仙啊
喉结动了动,他把气恼的话,咽了去。
甜久抬起一只脚,白色的鞋尖,在地毯上一一,歪着头,盯着男人的眼睛
“大人,我愿意等是我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
大抵是自己都觉得这话太苍白,傅淮景拧起眉心,避开那双紫灰色眼眸,去看她落在肩上,微湿的头发。
“这有什么我等习惯了”
甜久说话还是平缓的语速,只是音调低了下去,似乎比没完没了的秋雨,凉。
“一百五十五年,我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你没等过人,你觉得很难,但我等过,虽然时光很长,日落很慢,但每一天总是会过去”
傅淮景心中一痛,眼神又移来,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眸。
第一次,他从那双干净的眼睛里,看到日夜交替的光澜,四季迭的风霜。
“大人,你一定想问我,等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滋味就是寂寞,太寂寞了”
甜久收起那只分散情绪的脚,两步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凑了过去,眨了眨眼睛,里面涌起水光
“我准备了好的肉,好的酒,我甚至逐字逐句选好措辞加上标,准备了精彩的故事,可是要等的人,迟迟不来”
“肉会坏,酒会淡,故事会忘记,风如故,月如旧,你终究归来”
水光没有汇聚成泪,却像一壶烈酒,烫上傅淮景的肺腑,大脑顿住,身体却很诚实,长臂一伸,已经将人拉进怀里,抱的很紧。
甜久抱住他的腰,也抱的很紧。
岁月没有把她催老,却把寂寞催成桎梏,三言两语,根本不足以将她情绪表达万分之一。
“甜久,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世知”
傅淮景抱的紧,话也问的清晰
“我是傅淮景,不是神明,你还喜欢我吗”
甜久
为什么总是问这些沙雕问题呢
但甜久不是傻白甜,大人本是神明,又有神印,对神明还这样抵触,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她不知道的原因
“甜久,你究竟有没有弄清楚,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寡言薄欢的傅少,抱着一个少女,反复追问她喜欢谁,这种苦情场面要是被人看到,恐怕头都能吓掉。
但他就是连问了三遍,而且内心深处,有个渴望的答案
说喜欢我,很难吗
怀里的女孩儿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巴巴地望着他,紫灰色的眼眸里面,没有水光,也盈盈亮亮
“大人,我两个都喜欢,行吗”
樱唇噘了噘,就好像被迫答这个问题,让她多委屈似的。
傅淮景抿唇,盯了她好几秒,差气笑了
“你想开后宫啊”
低头,堵上樱唇,后半句话,模糊不清
“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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