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家世代为将,四代单传。传至夏侯曦这辈,夏侯家就只剩夏侯老爹和夏侯曦父女二人了。
夏侯老爹十六岁就做了镇北军老大,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天赋异禀,更是因为他的父亲、夏侯曦的爷爷在那一年战死沙场。镇北军群龙无首,为了稳定军心,夏侯大老爹才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战场领兵。
往上属八辈,夏侯家的男人全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夏侯家的女人也大多都是红颜薄命。
夏侯老爹有一次喝醉酒的时候,曾经和夏侯曦感慨过这件事。
那天晚上,夏侯老爹这个信奉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硬汉,红着眼睛抱着酒坛子,哽咽着说:“我夏侯家杀戮过重,这是报应!”
临安城的夏侯家祖宅,多年无主,只有一个老管家进行日常的清理打扫。当得知大将军和大小姐不日归来的消息,管家程伯激动的老泪纵横。
三日后,夏侯父女一行人终于抵达临安。管家程伯带着府里所有的小厮丫鬟在府门口迎接他们。
“老爷,您终于回来了!”
看着才40不到就已生华发的程伯,夏侯老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少渊,这些年来留你一人守着这空荡荡的临安夏侯府,苦了你了!”
夏侯老爹这一句“苦了你了”,惹的程伯流下了两行热泪。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程伯连忙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把脸。
他真诚的说:“为老爷守着夏侯家,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苦、不苦。”
夏侯曦刚从马车里出来,就听到夏侯老爹招呼她过去。
“曦儿,这是府上的管家,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你要叫他一声程伯。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我记得,你当时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直接一泡尿浇到了他身上,哈哈哈!”
夏侯曦刚一出场就闹了个大红脸,她低着头绞着手指,乖乖的叫了声程伯。
程伯看着她欢喜的笑道:“这就是大小姐?快十年没见,不想大小姐都这么高了。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夫人在说话呢!”
夏侯老爹骄傲的说:“可不是,曦儿这丫头长的像她娘,脾气性子倒是十成十的随了我!”
夏侯曦看着四面八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悄悄的扯了扯老爹的衣袖,小声的说:“老爹,咱们进去说吧,再在这站下去,就要造成混乱了。”
程伯一拍脑门,歉意的说:“您瞧我这记性,一激动就忘了咱们还在门口呢!多亏大小姐提醒,老爷、大小姐,舟车劳顿,房间我都已经命人清扫好了,你们先进去休息吧。接风宴正在准备,等你们休息好了,咱们就开席!”
夏侯老爹拍巴掌乐,“哈哈哈,还是少渊想的周到。咱哥俩也十年没见了,我到要看看你酒量十分不减当年。说好了,今晚不醉不归!”
程伯弯腰抱拳,恭敬道:“是,少渊领命。”
夏侯曦跟随引路的丫鬟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下了初雪,外面的天气很冷,但房间里因为烧着地龙,所以很暖和。
夏侯曦钻进了暖和的被窝,睡的安稳。
晚上五点半,睡眼惺忪的夏侯曦被忍冬拾倒拾倒,硬给牵到了接风宴上。
说是接风宴,但因为没请外人,席上加在一起也就三个人:主人夏侯老爹、管家程伯、以及没睡醒的大小姐夏侯曦。
夏侯曦随便往嘴里扒愣了几口饭菜,就和桌上的人告辞了,独留两个酒鬼在那里遥忆当年、肆意拼酒。
这三个多月的路程可把她累坏了,相比较美食和美酒,夏侯曦现在更想和周公去扑蝴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