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唇角轻扬,目光是掌控全局的自信,好似吃定了我一样。
她说,“很简单。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配合他做试管婴儿的。他如果因为这个事情厌恶我,不愿意碰我。我们没有第二个孩子,茵茵只能等死。如果这是你希望的,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他。”
我真的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欠操的女人,气的肝胆都冒火了。
“你这样有意思吗?他心里没有你,就算他睡了你,又如何?”我目瞪着她。
舒悦笑了笑,偏头,看了眼车窗外的某处风景,“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没有我?我们原本就有感情,肌肤相亲多了,自然而然能找回从前的感觉。而且,茵茵已经是一个私生女了,第二个孩子难道还要重蹈悲剧?他现在觉得第二个孩子是治病工具。但等我真的生下这孩子,他做父亲的,真能忍心不管不顾?就是为了孩子,他也会娶我的。而你,不过是他一时新鲜的玩物,不会太长久的。”
我不甘心受制于人,断言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这个事情,我会告诉林越。至于他怎么选择是他的事情。”
舒悦一点都不紧张,笑说,“可以。那我们现在就一起去坦白吧。反正,我大不了失去一个和好的机会。我没什么损失的。但茵茵失去了治病的机会,难过的人是林越。你对他的爱如果只是占有,而不是让他幸福,你也不比我高尚到哪里去,甚至是一样的卑鄙。”
我没有说话,始终盯着舒悦,从她眼睛里看见她的决心。如果我说了,她是真的铁了心,不会救治茵茵的!
如果舒悦真的有和林越旧情复燃的念头,那么,这次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真的可能会疯狂到为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我甚至敢说,只要林越碰了她,有了孩子,她就会和吸血虫一样吸附在林越的身上,再也甩不掉!
她吃准了孩子是林越的软肋。她也吃准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茵茵去死。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擅长抓别人的弱点。
我咬了咬唇,逞强地说,“舒悦,茵茵她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你拿茵茵的命来威胁我,不可笑吗?我就不信,到了最后关头,你会不心软,不想救自己的孩子。”
舒悦一笑,“茵茵是我女儿。但是比起女儿,我更在意的是林越。如果得不到林越,茵茵又算什么呢?唐诗诗,不要用你的菩萨心肠来度量别人。更不要怀疑我的决心。茵茵一出生就和我分开了。我对她没有什么感情。看着她死,我完全可以无动于衷。”
我还要说什么,路口的红灯已经转绿。后面的车看我迟迟不开,已经开始鸣笛催促。
我松开刹车,继续前行,脑子有些木,心也格外的沉。
我好似得到了答案。虽然不甘,却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比起真相,比起我和林越的未来,还有更多珍贵的东西需要守护,譬如茵茵的命,又譬如林越的心情。
我不想为了破坏舒悦的计划,让林越陷入巨大的矛盾中。林越现在能轻松做选择,保住茵茵的命远比他经过一系列的痛苦做选择要好。如果是后者,如果他有没有碰舒悦,救不救茵茵,结局都不会快乐。
开车送她到家门口,她下车后站在原地,又弯下腰,透过车窗看着我说,“唐诗诗,你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除了林越,你还有更好的选择。譬如刚刚见过的沈先生就不错。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他看你的眼神,我不会看错的。他远比林越更适合你。”
我转眸看她,回送了她一句话,“你的前夫也不错,比林越更适合你。”
说完,我就按下关车窗的键,把舒悦屏蔽在外。
离开时,我还倒了下车。
等我再次经过舒悦家门时,我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从家里走出来。我猜他可能是舒悦的爸爸。不由减缓车速,多望了几眼。结果,我就看见他和舒悦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就突然一巴掌甩在舒悦的脸上。
我吃了一惊,刚想刹车看个究竟。舒悦就已经拽着他进了屋。
再好奇,毕竟也是别人家的家事。我不可能下车敲门,瞎掺和这种事情,便很快放下好奇心,迅速把车开离这地方。
之后几天,林越不再找我,我也没有主动关心他什么。我搬出了沈家,住在了林越安排给我的屋子里,生活变得更踏实。沈平不知道我住哪里,每次都是来舞蹈学校找我,不是劝我回去住,就是催我早点和沈放生孩子。
沈平之前拿捏着我的软肋,骗我说如果我不早做决定,就把我女儿和她的家人安排移门出国,还能让我几分忌惮。现在我既然已经得知,孩子就在国外,沈平的手其实根本就够不着,我当然不会再受他威胁了。我之所以没有彻底和他撕破脸,离婚,不过是害怕把他逼急了,就真做出伤害我孩子的事情。
所以,现在的我面对他的态度更多的是能敷衍的就敷衍,不能敷衍的就沉默。他摸不准我心里想什么,最好。
和他这样的人再多相处生活一天,我都受不了。只要等我找到我的女儿,和他离婚就势在必行。
所以,这期间我把重心全部放在找女儿的事情上。几乎三天两头地跑去创达集团烦沈放,问他查到那个国外的ip地址没有。
而他的答案总是一成不变:再等等,还要一点时间。
长时间下来,我都要怀疑创达集团的能力真有那么菜?怎么查个ip地址就这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