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晟猛然记起,当时虽然处于昏迷,但明显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额前的一吻才让他慢慢平静。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吻自己的是心爱的她无疑了。
“不取出来行么?”文菁同样是疑惑问道,她虽然知道徐晟手臂中有一根钢钉,但没想到最终还会取出来。
“不取出来怎行?”薛道源和蔼笑道。“那怎么取?”文菁追问道,心中不免又多了一丝担忧。
“这个到时再说吧!”薛道源道。“如果怕疼的话,可以先麻醉!”徐晟小声道:“我那时都快死了,薛伯伯都给救回来了,菁儿你还怕这点小事么?”
听他这么一说,文菁心中安稳了不少。徐晟稍稍活动了一下左臂,问道:“薛伯伯,这只手臂可以剧烈地动么?”
薛道源摇头道:“还不行,至少得再等上十天半个月!”“放心,刚开始学武只会传授你一些内功心法,不必大动干戈!”周侗恰巧走了过来,接过他的话道。
薛道源道:“这么说,贫道也就放心了!”说罢,起身告辞。
周侗将手中的纸和笔扔在桌上,对徐晟道:“能不能入我门下,就看今天文考的结果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准备好!”徐晟一愣,有点不知所措,一时不好回答。
“外公,你快出题吧!”文菁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代替徐晟说道。紧接着,又在他耳边道:“晟哥哥,一会见机行事!”
文菁料想着外公既然已经决定收徐晟为徒,不会因为小小的文考而卡住。就算认真起来,她还是有足够的自信来说服外公。
不知周侗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小伎俩,对这些细节并没有在意,说道:“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外公,您可是一言九鼎,三天前的题目可要算的哦!”文菁防止他变卦,抢先道。
周侗应声道:“行!就首先考这一题吧!”徐晟俯下身来,将文菁给他补充完整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踏莎行》默写了出来。
待他写完后,周侗接过,看着歪歪扭扭的字,皱了皱眉道:“这字……”文菁早就知道他字写得不好,也教过几次,怎奈练字是一个长久的过程,非一朝一夕之力。此刻,她一心护短,满不在乎道:“外公,你考的又不是字。再说,表哥写的字,不也一样拿不出去么?”
周侗不再言语,专心看写得内容。他知道,天亮的字比起文菁确实是差一大截,但还算工整,不至于这般完全不能看。但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向着这小子,他又能多说些什么呢?
徐晟瞧着周侗一本正经的样子,对于“作弊”的事实有些害臊,脸色微红时,却见文菁正向自己使着颜色,意思是不用慌张,应该表现出一副心安理得的神情。
周侗斟酌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刨去字的部分,这首《踏莎行》还是写得可以的!”“那是!”文菁附和道,“所以说,这第一题……”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住了,就等着周侗来公布结果。
周侗道:“唔,第一题算通过了!”文菁狡黠笑道:“那这么说,可以开始——”“别忙!”周侗一下子就看穿了她想抢先宣布最终结果的意图,说道:“还有一题,全部答出才算通过!”文菁道:“那外公赶紧出下一题吧!”心里却盘算着一会怎么帮他。
周侗道:“接下来就做个算术题,不知《九章算术》是否有所涉猎?”听到“九章算术”四个字,文菁心中暗喜,因为《九章算术》和《孙子算经》这两本书,她几乎是齐头并进,一起教徐晟的,但由于时间的缘故,还未来得及把从头到尾讲解一遍,只能默念着出前面的题目。
周侗随口道:“就出一道勾股章的第十四题吧!”文菁一怔,心中暗道:“这‘勾股’是书中的最后一章,一道题都没来得及讲,这可怎么办……”正在犯难之际,又听得周侗的声音道:“菁菁,你且把这道题目说出来!”
文菁脑海中飞一般地搜寻着,很快就找到了第十四题,心下暗吸了一口凉气:“这道题对晟哥哥来说可不简单!”情急之中,计上心头,脱口而出道:“今有开门去阃一尺,不合二寸。问门广几何?”
她心想着手头边没有《九章算术》一书,叫自己来说题目,必定是外公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道题目,就来了个“偷梁换柱”,将第十道题目说了出来。
周侗一听题目,就知道并不难,自语道:“第十四题是这个么?”文菁假装无奈道:“外公随口说出来的就是这道题啊,我也没办法!”
周侗道:“那就这道题吧!”徐晟听完后,低头陷入了沉思。
文菁站在一边,只能干着急,见他拿了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心中懊悔道:“这道题本质上和第十四道题目一样,也是个一元二次幂的问题。应该挑一道再前面的题目的……可是如果再往前外公必定能察觉出,从许先生那里要来《九章算术》核对。”
徐晟一直埋头苦算,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抬头道:“答案是不是十尺一寸?”文菁一听,竖起大拇指,喜上眉梢道:“晟哥哥,你真聪明!”
周侗白了她一眼,道:“有什么聪明的,花了那么长时间?”文菁不忿道:“外公你要知道,《九章算术》的勾股章他可以完全没有学过!”周侗笑道:“那说起来还是你的问题,谁叫你不教他?”
徐晟惭愧道:“前辈,是我资质愚钝,没来得及学,并非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