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见燕青已经完全脱身,思量着他一会再觅船坐,就转了回去,遥望着逐渐靠近的湖心岛。
没多久,文菁就听到了岛上各种声音。突然之间,响起了齐声的呐喊:“杀了他!杀了他!”她心中一惊,见湖心岛已经很近了,便胡乱拿了两粒碎银给船家,来不及道谢,就施展轻功,跳到了岛上。
穿越一小片树林,呐喊声越来越近。抬头一望,看见父亲正站在高台上,手中拿着一根比手臂还粗的锁链。她不由得再次加快了脚步,又看到锁链被高高地抛起,挂到了房檐上,锁链的一端竟然倒绑着一个人。等那个人倒着被提来起时,她才看清,此人正是武松。
原来,文范嵩和武松的打斗之处几乎跑遍了整个湖心岛,直到千余招之后,依然是难分难解。最后,二人缠斗到了湖边,已接近精疲力竭。在一处高地上,文范嵩忽然一个失足,就拖拽着武松,一起摔到了湖中。如果说,在岸上两人还是势均力敌的话,那到了水中,完全不会水性的武松哪里还是世代居住江南的文范嵩的对手。
武松头刚没入水中,就接连着喝了好几口水。文范嵩跟着潜入水下,本来准备一掌直击胸口,但一想到自己女儿冤死,这样哪里能泄恨,就拦腰抱住,让他继续在里面呛水。直到武松快失去知觉时,文范嵩才把他提了上来,让陈箍桶等人从屋里拖来一根锁链,将整个人吊了起来。
文范嵩从不远处马背上抽来一根鞭子,用力地打在武松的身上,怒喝道:“武二,我不把你们梁山余孽一个个抓来,就不是明教教主!”
武松被倒吊着,先是不与他分辨,忽然怒目圆睁,大笑道:“反正不管怎么做,你女儿总是死了——”“啪”的一声,文范嵩一鞭抽在他嘴边,渗出几丝鲜血。
武松伸舌拭了拭嘴角的鲜血,冷笑道:“我若喊疼,便不是打虎武二郎!”话刚落音,又是一鞭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
文菁喊了一声“爹”,怎奈围着的人太多,声音嘈杂,前面的人如何能听到?她只好一边说“麻烦让一让”,一边从人群中往前走。其中偶尔有认识的,一边惊异她没死,一边主动给让出道来。
周侗走到前面,指着武松道:“武二啊武二,你也是出家多年的人了,原想早已沉淀了心性,为何还如此鲁莽,下此狠手害了老朽的外孙女?”恳切的言辞之中,他已是老泪纵横。
武松开口道:“师父——”“你如果还认为我是师父,就应该马上自裁,省得我来清理门户!”周侗完全没有理会要说出“我没有杀人”的武松,打断他的话道。
“我武松向来不怕天不怕地,只对周老侠敬重!既然师父如此说,我只好自裁来谢师!”武松波澜不惊地说道,“至于文教主你,且到钱塘江里去找你女儿的尸身吧!”说罢,他哈哈大笑,却让旁人心中发毛。
不远处的张千心想:“若是武松就这么死了,梁山那伙贼人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让南派少了这么一个劲敌倒有点遗憾!”他脸上不动声色,瞧着武松单手抬起,慢慢蓄势,看来是真的要自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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