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来了三五个教众,将钱堑朝总坛的密室抬去,紧跟着他们的是心急如焚的钱天仇。文范嵩也带着众人,来到帮源洞的议事厅。确保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在密室中后,他却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在门前来回踱步。
文菁心中充满了内疚和不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怯声道:“爹,钱伯伯是……是为了救我们……”她还没说完,文范嵩就摇摇头,叹道:“不怪你,我已经知道了……”
文菁慢慢退了回去,开始推测之前发生的一切。徐晟扶着她的双手,只能在一旁陪伴着默默等待。
身后几十个教众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的似乎都是“阿哼为什么要叛变”之类。“大伙静一静!”陈箍桶忽然喊道。
静下来的人群清楚地听到,密室中分明有敲门的声音。文范嵩走上前去,把门打开,迎面出来的就是钱天仇一副悲恸的表情,语无伦次地说道:“我爹……我爹……不行了……你们……你们……快去救救他……”
文范嵩和吕锵一下子冲了进去,其余的人却被陈箍桶拦在了门外。方百花望着文菁一副失神的神情,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丫头,别太自责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姨姨也有责任!”文菁几乎是带着哭腔道:“说到底,钱伯伯是为了救我们,才……”方百花默然无语,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脑。
没多久,文、吕二人缓缓走了出来,神色凝重。陈箍桶迎上前去,问道:“怎么样了?”文范嵩冷静道:“准备后事吧!”
此刻,一旁的钱天仇已经完全瘫倒在地,目光呆滞,一动也不动。吕锵把他扶了起来,陈箍桶唱道:“生前劳苦,死后孤苦,哀哉此人,恒河沙数。噫!多少不平事,摩尼愿扫除!”
所有的教众都明白了其中的含义,齐声又念了一遍。陈箍桶朗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众人再看钱天仇时,见他神情茫然地站着,似乎渐渐地接受了这个无情的事实。文范嵩严肃道:“钱掌旗使,你就安心地去吧。以后,你的儿子便是我的儿子,文某绝不会食言!”稍稍抬头,目光掠过人群,最后却停在了方毫身上,朝他点点头。
方毫不知他有何用意,只能怏怏地走了出来。文范嵩道:“文某从未收过弟子,从此,将亲自教授你们兄弟二人武功!”
文菁心中一愣,暗道:“看来爹爹是认真的——不过那也是应该的,钱伯伯救了我,我们怎么报答都是应该的!”
方毫素知文范嵩严厉,已是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心中暗道:“教钱大哥也就算了,怎么还拉上了我?”方百花见他不情不愿的样子,连忙放开文菁,来到他身边,急道:“还不多谢谢教主!”
文范嵩冷冷道:“学武就从今晚开始!即刻就跑到玉皇山山顶然后回来,文某一个时辰后在后山树林中等你们!”方毫拉着还是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的钱天仇的衣袖,以询问的眼光看着他。陈箍桶喝令道:“化悲痛为力量,你们快走,不要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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