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微微一愣,心下暗道:“多人联手若是配合不好的话只会让武功最弱之人拖后腿,只有形成一定配合后才会让威力比武艺最好之人有所提升。想不到他们二人配合却是这般默契,联合的话现在应该不输于我;若是单人的武艺能够提升——那简直是一定的,假以时日,对抗高手又有何惧?”以徐、文二人现在的状态,合招也只能说是初具雏形,但已经比单人的武功有了不少的提升,说不败于燕青可能有些夸大,但至少能够对抗几十上百招,之前和水渐飞以及党世杰相斗已是明证。
这时燕青已经把这几个乞丐的绳索都解了,为首的老丐拜谢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燕青心下感慨:“早年听周老爷子说他初入江湖时,丐帮是何等的威风,未料几十年后,竟落到这般田地?”便道:“贵帮的侠义精神小可是敬佩得紧,不过有时候也应当量力而行。”
那老丐叹了一声,望了一眼三人,摇摇头后带着帮中子弟离开。燕青指着尚躺在地上的的天禁帮帮众,呵斥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或许我不是他的对手,但中原有的是高手奉陪!”那些人听到这话后,互相搀扶着爬将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徐晟问道:“燕叔叔,天禁帮活动范围不多是在幽云一带么,如今怎么频频在中原出现?”燕青道:“我上次说过,天禁帮已经投靠了金人,南下只是为了助纣为虐!”徐晟又问道:“那他们为何要跟丐帮过不去?”“是啊,丐帮的强盛只存在于江湖的传说之中了。就算是不愿投靠金人的原因,天禁帮也不至于如此做吧?”文菁补充道。
燕青道:“丐帮的势力虽然日渐微弱,但此帮一向以忠义为己任,金人南侵之时,他们必然加入抗金的潮流。虽然帮中没什么高手,但帮众数量可不少,故天禁帮抓了几个长老想瓦解他们,为南侵扫平障碍。迟述宗没有亲自来倒是他的失策,现今河南一带高手云集——”他指着文菁继续说道:“明教南派自不必说,就是北派目前来看好像还是护着朝廷,天禁帮没了迟述宗也形不成大气候,想必只能溜回去了。”徐晟心下暗道:“燕叔叔却不知南派来这里的最初目的却是造反!”
文菁调皮笑道:“燕叔叔,你也是个高手嘛,我看武功至少不会比方姨姨差。”说完看他时,脸上却闪过一丝教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算甚么高手,来这里只是凑凑热闹。”
“驾!”文菁忽听得后面有人策马。徐晟转身,见上官荣驾马而来,待到靠近,他也认出三人,匆匆下马,顾不得寒暄,急道:“相州失陷,金人已开始陆续渡河!”
“什么?”燕青失声道。他清楚地知道敌军过河之后事态的严重性,这意味着若是急行军,朝夕就能来到汴京城下。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半个月前还最后一次到黄河浮桥去实地探查,当时那儿的守军尚有几万之众,便问道:“金兵竟如此彪悍,用了几天来攻克黄河的守军?”
上官荣喘了一口气,说道:“燕兄,你却是太高估宋军了!”“宋金军队的战力差距究竟有多大?”燕青追问道。“宋军不战而逃!”上官荣一字一句,清楚说道。徐、文二人心下暗想:“这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一想到奸贼把持朝政,却又在意料之中。”
燕青恍然大悟,他右手一拳,狠狠地打在旁边的一株小树上,竟将其拦腰折断,愤然道:“这帮奸臣贼子,把一个好好的国家败坏到今天这般地步!”上官荣继续说道:“眼看守将梁方平率军溃逃,我只得带领同去的几十个教中弟子烧毁黄河浮桥,正要准备进一步动作时,却被一队金兵发觉——”“以上官兄的武功,小队金兵自是不在话下吧?”燕青疑惑道。
上官荣道:“正在交手之际,忽然来了两三个与我不相上下的高手,教中弟子也死伤十来个,我只好回避。就这样,金兵便用小舟大摇大摆渡黄河,渡了两天,尚未完全过河,我再也等不下去了,只得南下报信——想必这两天金人大部应该过河了。”燕青心中气不过,大声道:“真是可恨!”“更加可恨的是,金人过河时,还嚣张地发出话来:南朝可以说是无人,如果用数千人守卫黄河,我们岂能渡过?”上官荣停了一会,转身对文菁道,“大小姐,我先去分坛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你们请自便,告辞!”翻身上马,一骑绝尘,朝城西分坛奔去。
徐晟道:“既然如此,燕叔叔与咱们一道进城吧。”燕青道:“现在再派兵去守黄河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金兵正在等待全部军马过河,黄河以南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抵抗,朝廷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大宋真的要亡国了!”文菁道:“那燕叔叔更应该和咱们一起了,目前只有李大人等少数官员还保持清醒。”燕青若有所思了好一会,才跟着他们向李府走来。
本来正是已经收拾好一切,准备过年的时候,如今却因为这“金兵南侵”的消息已经天下皆知,京师人把准备好的大红灯笼都收了起来。无论官员还是百姓,走在路上都一个个神色凝重,匆匆忙忙。
“申时起,城门关闭!“传令官飞驰而过。这几天里,人们对于这样城门忽开忽关的传令早已有些麻木,燕青却是心中一紧:“看来朝廷也知道了金兵渡河的消息,恐怕在退兵或者攻陷之前,城门不会再开了!”这却依旧是他乐观的臆想,黄河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