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花微微笑道:“云霄派的客人来到江南,百花山庄不曾远迎;作为庄主,还望白掌门恕罪。”白行之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恭声道:“既然庄主亲自前来主持公道,老道就放心了!”
任扩焘不耐烦道:“庄主且说如何处理?”方百花想了想,道:“既然这边明教已经说了,人非黑魔王所伤,我看任掌门认为令郎眼盲是黑魔王所为也就是误会了。依我看,不如任掌门回去再作调查,如涉及到明教中人,自当鼎力配合相助!”
任扩焘“哼”了一声,高声道:“好一个名满江湖的百花山庄!”白行之也是略带不满道:“方施主此法有失公允,那日我与明教教主会面,有一明教教众扬言要杀岭南派掌门之子,但并未得逞,之后明教中人亲口承认乃那人确是明教教众。所以,依老道看,此事即使非黑魔王所为,也是明教中人所为。”
方百花依旧是面带微笑,问道:“那依白掌门看,此事作何了结?”任扩焘暗道:“师父心地仁慈,必不会怎样!”抬头瞧了一眼方百花,见她容貌风姿绰约,又不由得瞧了一眼文菁,更是在一群人中难掩芳华,世间未见,心下盘算道:“这明教中的女子都长得跟狐狸精似的,这百花山庄庄主又如此偏袒。错不了,定是与明教互相勾结!”一想及此,高声叫道:“我看你们百花山庄不过徒有虚名罢了,今日一见,也与魔教勾结,戕害武林人士!照我看,你这个庄主分明就是魔教人士!”
他虽然是胡乱猜测,但徐晟心中亦跟着一惊,想起了文菁跟自己说过的方百花本是明教的护教右使。
方百花反问道:“那照你这么说,岭南派与云霄派不也可以用‘勾结’来形容么?”任扩焘道:“你放肆,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竟然来对我们名门正派来指指点点!”方百花点头道:“不错,我们百花山庄是和魔教有些瓜葛。不过,百花山庄四字一出,不管白道黑道都得让着三分,何时轮到你指手划脚了?”
任扩焘怒道:“还敢强词夺理?”手指微曲,又是“一指弹”。方百花侧身躲过,面不改色道:“怎么?开始不讲道理要动手了么?”
话未落音,一条黑影一闪,只一掌将任扩焘拍倒在地。徐晟看时,是黑魔王人起手到。文菁心中有些焦急,暗道:“薛伯伯不是说好了要来的么,怎么还不过来?”
再看黑魔王时,他身形向前,又是一掌准备发出。方百花高声道:“住手!”
她的话却起了作用,黑魔王身形一闪,落回原地。而那边白行之集于掌中的内力也渐渐缓了回去。
方百花身后转出一人,正是紫贤真人薛道源,此刻他一身道服,着装却比白行之简单得许多,仅仅在背后配了一把长剑。薛道源对白行之拱手道:“白兄别来无恙?”
任扩焘见又出来一位道士,一开口便与自己的师父以兄弟相称,焦躁道:“你又是什么人?”白行之喝道:“不得无礼,这是南宗传人,论辈分,你还得叫一声薛师叔。”
任扩焘被白行之喝了一句,不敢再作声,心下却怨愤:“这魔教果然诡计多端,把师父一辈的人请了过来!”再看白行之,正对着薛道源道:“薛兄除了一身武艺,更叫贫道佩服的是那妙手回春的医术!”
薛道源谦让道:“白兄过奖了,为弟只是胡乱从师父那里学了几招!”白行之低声道:“薛兄令为弟万分钦佩,只是——听说薛兄与文教主交情不错,我们云霄派与薛兄的南宗都为名门正派,还是少和明教走得过近。”他内力深厚,说这话时只有薛道源一人听得。
薛道源摇摇头道:“白兄多虑了,从中(文范嵩的字)兄的为人小弟也很清楚。只是白兄希望好好注意一下岭南派的一些所作所为!”他同样回应了一句腹语传音。
白行之听了这话,瞧了瞧一旁的任扩焘,不由皱了皱眉。
薛道源朗声道:“白兄不如先卖给老道个薄面,听从山庄庄主的建议,先在百花山庄住上几日。贫道料想若是白兄也想亲自把个中事由调查清楚,明教之人必当全力配合!”
任扩焘心中暗道:“说来说去,他们还是想拖延时间!”白行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按照江湖规矩来做闹得两派大动干戈也是不希望自己看到的,便道:“如今只好先这样,再做打算!”吩咐宁立本和任扩焘道:“你们且听百花山庄安排住下。”又对薛道源道:“敢问薛兄现居何处?”
薛道源回道:“百花山庄西南不远处紫竹林是也!”白行之喜道:“贫道正好有一些先祖留下来的文籍不得参解,还望向薛兄讨教一番!”薛道源点头道:“那为弟除了在外行医,其余时间都在紫竹林恭候白兄大驾光临!”
墨狂生和方百花带了各自的人马散去,只留下玉簪、杜鹃等几位女子接应这云霄派和岭南派众人回庄。
众人刚要随百花山庄的几位女子走,忽听得一苍老的声音道:“乒乒乓乓,你们这帮人,讨什么公道,搅得剑池鸡犬不宁不说,还吵醒了在这里睡觉的老和尚。”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老和尚脾气好,被你们吵醒了就躺在这边听完了全过程!”
白行之循声望去,旁边的草堆里摇摇晃晃站起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虬须老和尚。那老和尚接着说道:“我老和尚能在这里耐着性子听完,还不是因为——”他指了指白行之,接着说道:“白行之,你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