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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圣骑着马从沙柳市旁穿过,直奔青禾小镇家的位置,离家越近心里越发得紧张起来,既盼着很快见到他们,又怕爷爷问起这些年到哪去了,做了些什么?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家门口,慕圣家在六年前姐姐出嫁时,将破旧的祖屋翻修过,只是此时看去似乎又显得有些破旧了。
房门闭着,外面一把铁将军将门栓锁得死死的,慕圣心内奇道‘这快过年了,爷爷和慕贤会去哪里呢?’
从怀里掏出家里的钥匙,一捅打开了铁将军,慕圣心里一阵欣喜,虽然出去了四年,但慕圣从来不曾将家里的钥匙搞丢,都是贴身放了,也想过四年的时间可能家里早就换了铁将军,此时甫一试便将铁将军打开了,看来家里一直保留着旧的门锁等待着他的回来。
慕圣将马栓在家门口的树上,推门进入院里,却不由得心里一紧,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只见家里的门上及梁柱上已经遍布了蛛网,显然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及住过了。
爷爷和弟弟就算去看姐姐也断然不会在柳家住这么久的时间,爷爷是个好面子的人,这种事是做不出来的。那么两人会去哪呢?慕圣觉得极有可能去舅舅那里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使得爷爷他们不在家里住?慕圣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浓了。
慕圣皱了皱眉,也不急着从马上将行李卸下来,就连房子也不慌进了,锁上院子骑了瘦马直奔舅舅家而去。
慕圣远远就看到舅舅家的房子窗户上全是破洞,北风将薄薄的窗户纸吹得七零八落,房顶上压着积雪,但却压不住房顶上一尺多高的枯黄蒿草,左一簇右一丛的冒着。此时该是做晚餐的时节,舅舅家的烟囱里却一点烟气都没有冒出来。
‘为何破败成这副模样?’慕圣回忆离开家时,舅舅的房屋虽然不能说是翻修一新,但也在姐姐的资助下将破旧的地方都修补过,窗户在冬天更是换成了棉帘,这怎么又变回从前的纸糊窗户了?还破成这样。
当慕圣骑着马离舅舅家更近些时,隐隐的就听见屋里传来凄凄惨惨的哭声,像是舅妈和表妹林慧的哭声,听到哭声慕圣拍马加鞭往舅舅家赶去。
到了舅舅家门口,慕圣跳下马背,反手抄起包裹,来不及栓马,任由瘦马在门前自行立着,推门而入。
房门推开屋内的哭声戛然而止,屋内所有人都抬起头瞅着这位深冬晚上过来的不速之客。
屋内没有亮灯黑乎乎的,就连慕圣这样练过眼力的人,一时间都无法看清房内的情景。
“圣儿是你吗?”屋内一个颤巍巍的沙哑女声问道。
慕圣借着屋外的积雪反射到房内的亮光,这才模糊的看见一位发丝散乱容颜憔悴的妇人向他看来。
“是我,舅妈。”虽然舅妈的声音比起以前沙哑了许多,但慕圣一听还是听出来是舅妈的声音。
“家里这是怎么了?”
“你没回家吗?”
“回去了,但我看见家里爷爷和弟弟都不在,家里门上都是蛛网,想着会不会在你们这就过来看看。”
“哥哥。”慕圣身旁忽然窜出一半大小子,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慕圣。
“慕贤,这是怎么了?”慕圣一听声音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弟弟慕贤无疑,用空的那只手抚摸着弟弟的头问道。
“爷爷死了,姐姐也死了。”慕贤说着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慕圣惊闻噩耗,手中的包袱“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慕贤这么一哭,屋内又哭成了一片。慕圣心内着急,撇开慕贤走到舅妈跟前问道:“我爷爷和姐姐到底怎么死的,我舅舅呢?”
舅妈听慕圣这么一问方才止住哭声,抽抽噎噎的道:“前两月柳家忽然来人上门告知你姐姐暴毙,你爷爷当时听闻这个消息就晕了过去。慕贤立即来找你舅舅,你舅过去陪着老爷子去了柳府,发现你姐姐死得蹊跷,身上有伤像是被活活打死的。老爷子看见慕良的尸身上都是伤痕,当时就气得吐血,被柳家送了回来,回来当晚就死了。”
慕圣听舅妈说到爷爷和姐姐的死因,双目尽赤,牙齿将嘴唇都咬出了血来。
“柳家见你爷爷死了,送了些钱来,你舅舅拿着钱张罗完你爷爷的丧事,出了殡,这边柳家也将你姐姐慕良埋了,你舅舅觉得你姐姐死的不明不白,像是被毒打至死,心里气不过遂告了县衙。柳家自觉理亏,拿了银两想私了此事,你舅舅不同意,非要开棺验尸查明真相。却不想---却不想……。”舅妈说到这又哭了起来。
“却不想……怎样?”慕圣急道。
“却不想此时你那失踪已经的父亲来了,说是良姐姐是自己得病死的不干柳家什么事。”旁边一细细弱弱的女子声音接道,却是慕圣的表妹林丽在旁说话。
“后来我们知道是柳家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你爹,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这么说的。这样一来,县官就将你舅舅判了个诬告乡绅的罪,关了起来,这都已经关了一个多月了。天寒地冻的,你舅舅这一进牢里可就受苦了,我们只好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变卖了,打点牢里,让你舅舅少受些罪。可这一来二去的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变卖的了,家里已经断了两天炊,我倒不要紧,可是苦了你的弟弟妹妹们。”说道这舅妈又用衣襟擦起了眼泪。
慕圣听舅妈说到,父亲拿了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