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匠一头雾水,不由得想起了师父当年的交代,让他好好做工,不要掺和江湖的浑水,这话儿,当真是至理名言。
只不过现如今,他又如何能退呢?
他与程五爷又聊了几句,而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旁边的执法老幺询问,外面那人说道:“城里派人过来了,说几位闲大爷召集各堂口、各排领头,去讲义堂议事,准备选出新的坐馆龙头来。”
执法老幺去开门,走进了一个手长脚长的精干汉子来,他瞧了这边一眼,看到了小木匠,却是低下了头去。
程五爷却挥手说道:“甘墨如我子侄一般,凡事不必回避。”
那人点头,继续说道:“来的是八排沙坪坝的小武,他跟我有点儿交情,告诉我,说城里的局势有一点复杂,这一次讲义堂议事,有点儿鸿门宴的意思,雍老大几个人似乎有些谋划,让你千万提防一些,多做准备,或者干脆就缺席算了。”
姜大听了,忍不住冷声说道:“缺席?五爷若是缺席了,那帮人选完龙头,回头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五爷……”
那人忍不住辩解道:“小武是我好友,他说这话,并不是那个意思。”
程五爷挥手,说道:“陈龙,我知道你的意思,小武的确不会是那个意思,但他性子太直,也有可能会被人利用。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堂会,我肯定是要去的。”
陈龙很担忧:“可是……”
程五爷说道:“你下去吧,此事我自有主张。”
这个长手长脚的汉子规劝无果,叹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小木匠在旁边听着,朝着程五爷拱手说道:“五爷,情况我这边已经禀告完毕,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准备离开,但程五爷却对他说道:“且慢。”
小木匠问:“五爷还有什么吩咐?”
程五爷看着他,好一会儿,这才郑重其事地朝着他拱手,行了一大礼:“小甘,我有要事相求,还望你能够答应。”
小木匠瞧他如此郑重,赶忙伸手,将人扶住,问道:“五爷何事,还请直言。”
程五爷说道:“昨夜之事,一场大乱,我曾与人言,说此事乃鬼面袍哥会所为,却无人听信;现如今局势混乱,若不能力挽狂澜,渝城乃至周围地区局势,必然一片混乱。你是昨日的经历者,我希望你能够站出来,帮忙作证。”
小木匠有些犹豫:“可是,我人微言轻,又无证据,那帮人如何能信?”
程五爷说道:“那个村子,我自然会派人过去收集证据的,你只需跟着我去讲义堂便是了,如何?”
小木匠瞧见他真诚的目光,心中一阵热血涌动,当下也是应诺道:“职责所在,不敢推辞。”
程五爷哈哈大笑,说好,果然是我儿看重的年轻人,仗义。
这边谈妥,大船当下也是折转,朝着城里行去,程五爷这边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处理,小木匠没有再陪在跟前,而是在人的带领下离开,到了下面的一个船舱,有人过来陪着,还弄了一顿河鲜饱腹。
船停朝天门,随后程五爷带着姜大,以及那个叫做陈龙的伙计,和三个亲随下船。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讲义堂前。
小木匠跟着程五爷往里面走,结果前面的人进去了,轮到了他,却被守卫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