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盛世帝景金碧辉煌的包厢里。
楚天阳身着贵气十足的浅灰色范思哲西服,内搭白色丝质衬衫,越发挺拔潇洒,英气逼人。
公司今晚设宴,接待一位重量级的贵宾。
席间,趁贵宾上洗手间时,赵祥书把憋在心里,纠结了许久的话问出口:“天阳,你恋爱了,是吗?”
整个星期他都是一下班就不见人影,来去匆匆;但是每每看到他时,却仿佛像是注入了新鲜血液,整个人更加神彩飞扬,充满活力。
天阳微微一愣,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清丽淡雅,又时而俏皮活泼的身影……
唇边不知不觉弯出笑意。
已经够明显了,祥书担心半个多月的心,开始往下沉。
正想开口说话时——
楚天阳突然直接表态,语气不仅强硬且霸气:“我确定我恋爱了,我喜欢她,非常非常的喜欢!”
祥书刚在喝汤,听了他的宣告,差点被呛到,连咳了几声。
“天阳,不管你是不是认真,你们都不可能的,收住吧,相信叔叔的忠告!”
“………”他的手僵硬在桌子上。
见他沉默,祥书再进一步劝告:“宇晴再过两个月就要回国,你知道为什么吗?周楚两家要为你们办一个最豪华的订婚宴,这是铁定的事实!”
“不,我从来没有爱过宇晴!以前没有喜欢上,今后也更加不会爱上!”天阳放在餐桌上的双手已紧紧握住,咬着牙根:“我的人生我作主,你不用担心!我喜欢那个女孩,无论她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倾尽全力去追求她……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他的眼中闪过前天那个意外的吻,舌头舔了舔嘴唇,仿佛唇边还余留着她的唇香………
祥书还想继续说下去,这时客人回到桌位上。
晚宴后,照常是要陪贵宾去夜总会消遣。赵祥书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场所,再加上又有年龄层的距离,也就不强逼他。
走时,仍不忘提醒:“天阳,你和那个女孩真的不可能!”
天阳满怀烦乱,走到帝景大门。
这时一道闪电从黑暗的天空中划过天际,仿佛要把天空撕裂开来。
随即震人心魄的雷鸣隆隆传来,紧接着是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倾盆而下,飘泼如柱;不一会儿,酒店门前的大理石地面上,就已成汇流的小溪。
侍者巳把他的车开过来。
他正犹豫时,赵祥书打电话给他,说风雨那么大,要不要先去包厢待会,也正好陪陪客人………
挂了电话,拿着车钥匙在手中思绪。
雨越下越猖狂,一点都没有停歇之意。
闪电也继续一道接着一道,不时劈开黑沉沉的夜幕,像火蛇肆虐,像暴怒的巨兽,仿佛誓安把天劈下一块,又更像要撕裂黑暗的夜晚……
天阳正想转身去帝景夜总会,手中的手机一阵震动,是陌生的电话号码。
他迟疑一下接通:“喂,请问是哪位?”
“小楚,是阿姨我,寒寒妈妈!”电话里传来厉咏梅万分着急的声音。
天阳一惊,预感有事发生:“怎么啦?阿姨,您快说!”
“天阳,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我现在人在培训学校,要等校长来了才能请假;可是寒寒等不了,我怕她会出事!我想求你到我家里去看看寒寒!我不知道今晚会有雷电,寒寒她怕雷电,极怕极怕……会出事……”
咏梅话还没讲完,天阳早已冲向奔驰,迅速打开车门钻进去,立即踩动油门,飞一般冲进闪电暴雨中………
才十分钟就到金鸿花苑,在楼梯口他拔了电话给咏梅:“阿姨,我到了,没钥匙开门!”
“吓,你到了!谢谢你,天阳!寒寒容易忘记带钥匙,在门口的地垫下有备用一个,我也马上就回来!”
“不用了,阿姨!你放心上班吧!我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天阳边说蹲下,果然从地毯下搜出一把钥匙,心中一热,忍不住想笑——
傻丫头,原来你还有这个健忘的小毛病!
“谢谢你,天阳,有事打电话给我……”
天阳急切用钥匙打开门,随手就关上。
大厅没开灯,一遍昏暗。
天阳立即打开所有的灯关,发现窗户也没关,狂风掀起窗帘,不时发出沙沙响声。
一道闪电如鬼魅般的劈窗而过,发出惊悚的轰隆轰隆巨响,让整个房间都会惧怕而颤抖!
雨雾扑窗而进,窗前的地板已潮湿大半;天阳迅速关好每个房间的窗户,并且都拉上窗帘。
“厉千寒,千寒…”
他冲进每个房间角落,连洗手间都搜了几遍,就是没看到她的半点踪影……
“会在李奶奶家吗?”他先用手机打给厉咏梅。
“不会的,快,天阳,快去衣柜,她一定躲在里面很久了……”
天阳鼻子一酸,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冲进千寒的房间,迅速打开衣柜门——
果然,她真的抱着一条被单,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住,整个人卷缩成一团,浑身在不住地发抖。
霎时间,天阳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的绞着疼,朗朗剑眉紧紧凝聚一起,眼眶顿时湿润。
二十二年来,楚天阳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什么叫心疼的滋味!
含着心疼的泪水,他伸手去拉她身上的被单;她立即像受到惊吓般,往柜里缩去,紧紧抱住被单不让拿掉。
他心痛又心急,发狠地将她身上的被单扯掉,并迅速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