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到底是职位在身,酒楼不敢怠慢,饭菜很快就上桌了。
林捕头将筷子往桌上点了点,道:“赶紧吃,待会事情还多着呢。”
一个年轻的捕快夹了块肉,随即又苦闷地说道:“平日里都闲着没事,这回可好,这盗娃的案子是一件接着一件,忙得气儿都喘不上一口了。”
另一人说道:“你才刚进衙门多久,这就叫苦啦?咱们上梁城也就这些年安稳些,你问问林捕头,前些年我们可是经常一宿一宿的熬夜呢。”
林捕头大口嚼着菜,冲年轻捕头道:“城里现在繁荣,有重兵把守着,你小子算是赶上时候了。”
“唉,我这是赶上倒霉的时候了。你们也知道我婆娘刚生下娃,老娘又得了病,现在丢孩子的案子也是连着来,还好有邻里帮衬着,不然我两头顾着非忙疯不可。”年轻捕快叹道。
“说来这伙贼人不管是婴儿还是半大的小孩都会偷,可得让你婆娘小心看着了。”
“我现在就担心这个呀!”
林捕头皱着浓眉,道:“我记得你娃娃是前两个月生的?”
“啊,怎么了。”
“我听黄师爷说,被偷的那些娃娃都是七月中生的。”
“听着咋这么邪乎呢。”年轻捕快耸了耸肩头说道。
“邪乎?你忘了被盗的那些人家,院里和门口都撒了纸钱吗,还有更邪乎的呐。”林捕头稍稍压低了声音,道:“自从接连几家孩子被偷,城里家家户户都极为小心。包家更是请了几个武林高手来守夜,可孩子还是悄无声息地被偷了,那些高手也是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那还是一样啊,肯定就是mí_yào了。”一人说道。
林捕头瞪了他一眼,年纪最大的捕快也不悦地说道:“你没见头儿还没说完吗,闭嘴听着。”
“今早包家报案后没多久,打更的老张就来了,你们猜怎么着,他说他昨夜看见长舌头的谢老爷了......”
“什么长舌头的谢老爷?”年轻捕快疑惑道。
“白无常!”
林捕头说出这个名字后连忙扭头‘呸’了两声。
“头儿你这是做什么?”
年长的老捕快也跟着‘呸’了两声,对其他几人道:“提到这类事儿我们都得这么做,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法都是有意义的,你们可记住了,干我们这行更是要注意这些禁忌。”
林捕头又接着开口。
“老张说昨家门口发现大门没关好,他就过去想要提醒一下。刚走到门口就隐隐地听到里面什么响动,像是有人在笑。他顺着门缝看去,正好瞧见一个穿着白衣服带着高帽子的人影,手上还拿着哭丧棒。他当时还以为是包家请的那几个武林高手,这时候身子不小心碰到了门,那门就发出了声音,白衣人慢慢扭过身子,脸又长又白,两只眼睛跟红灯笼一样,舌头都耷拉到胸口,当时就把老张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不会这么邪气吧......老张一把年纪,是不是眼花了?”
“你还别说,这案子本身就够邪了,到现在别说半个脚印都没发现,这包家可是把房门窗户都上了两把锁,早上醒来门窗依旧锁着,床上的娃娃就不翼而飞了。”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一旁慕轻云及苍鸾派的人都在听着,以修道者的耳力,纵然他们压低了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师妹,如何。”云曦长老看向对面的云湘长老。
云湘长老点了点头,道:“既然碰上了便处理一下吧。”随即,她便将柳夕月唤到身前。
没了柳夕月遮挡,慕轻云看向斜对面的林捕头们时,目光不可避免地触及到了舞璇玉,只见她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舞师妹。”他轻轻喊了一声。
“啊?”舞璇玉回了神,道:“师、怎么了慕师兄?”
他笑道:“见你心神不宁,便喊你一声。”
“嗯......只是在想些事情。”舞璇玉朝他一笑。
他点点头,目光再次移向林捕头。
舞璇玉轻轻看他一眼,微微垂了下头,转而也看向那边。
这时柳夕月来到了林捕头身边,向他拱了拱手,道:“这位差大哥,方才听你们说的事情颇为怪异,可否把其中详细告知于我。”
林捕头素来脾气暴躁,正为案子毫无进展而憋了一肚子闷气。
但见她容貌美丽,亦自有一番气度,当下也不好发火,只是略带不悦地道:“我们官府追查的案子,岂是你们这些江湖人能过问的,快走开!”
柳夕月笑容不改,道:“我等自昆仑雪域而来,乃道门苍鸾派的弟子,那边座上是我门中两位长辈,她们对此事颇感兴趣,便命我前来询问,不知这位差大哥能否破例告知。”
“苍、苍鸾!”
林捕头等人立时站了起来,在他们世俗之人眼里,道门中人皆是神仙之辈,而苍鸾派可是道门大派,不论眼前女子身份是否属实,他们都不敢有任何怠慢之举。
柳夕月伸手一划,一条青色的火线立时凭空而现,林捕头几人刹那间就被灼热的气息逼得连忙后退,随着她再次划过火线又消失无踪。
林捕头哪还敢再有怀疑,连忙跪地叩首,身后几人也随着跪下不敢抬头。
“林某方才有眼无珠,言语上冒犯了上仙,还望上仙莫要怪罪!”
“诸位多礼了,快些起来吧。”柳夕月笑着上前将林捕头扶起。
被眼中的活神仙扶起,林捕头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