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用说。”她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将燕行推出门去,“你可快走吧,真唠叨。”
“好好好,我自己走。”燕行哈哈笑道,也就下山了。
到山下,那少年还在打坐,听有动静便睁开了眼,见燕行安安稳稳地走出来,不禁好奇道:“你上去了?”
燕行点点头。
少年立刻一脸崇敬地跑过来,问:“你怎么进去的?”
她故意要逗他,便说:“山主有个女儿,年少又不知事,可能她喜欢我吧……要不你也试试?”
没想到蓝衣少年不疑有他,听了燕行的话,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个女孩是山主的女儿啊……”又想了想,最后真诚地感谢说,“多谢少侠指点!”说完,他便兴冲冲地要往山上跑。
燕行赶紧拉住他,无奈笑道:“刚刚不过是我的一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啊?”少年一怔,整个人又蔫下来,“那、那怎么办?”
燕行见他满腹心思全挂在了脸上,人也十分有趣,便笑道:“这样吧,如果下次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这里,我就把上山的方法教给你。”
“真的?”少年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兴奋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哈哈笑道,“兄台!真是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恩人!”
燕行也笑道:“那我们下次再见吧。”
“下次见、下次见!” 少年连忙点头,还傻乎乎地笑着说,“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我等你!我一定等你!”
燕行被他逗笑了,答应说:“好,我一定早点回来。”
和少年分别后,燕行回到度若那里,将扣骨锁的事告诉了她。虽然燕行的师父解不了锁,但两人还是可以想办法找到钥匙。燕行上次去找叶桑桑的时候听她说过,她被沈嘉池锁起来后也曾经找过钥匙,不过并没有在他近身的地方找到,后来她观察多时,觉得沈嘉池最有可能藏钥匙的地方应该是书房。虽然不知道消息可不可靠,但试试也无妨。
度若听完稍一思索,说:“那正好,早上有小老鼠来回话,说沈嘉池今晚会在家中设宴,虽说他到时候一定会加强戒备,不过那时沈家的人员往来也最为频繁,而且守卫的重心也会偏向前厅,类似书房这种地方应该会守卫薄弱。”
燕行点点头:“那等会儿你把沈府的地图给我,今晚我就去书房探一探。”
“嗯。” 度若喝了一口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带了一丝玩味,“对了,我们派去沈家的小老鼠还说,沈府里的仆人内外分工很明确,外间的人都不敢干涉里面的事,也很难提进里面,而且里面的仆人都跟了沈家十多年,嘴巴很严,所以她很难打听到什么,只能在厨房里闲聊的时候套出一些话来,大概就是沈府的确有些古怪,而那个沈嘉池似乎也有些喜怒无常……不过他也真是好手段,小老鼠说,沈府上下甚少有人说他不好的,就是有些抱怨也马上就过去了。”
“他年纪轻轻便能稳坐沈家家主的位置,没有一些手段又怎么能行。”燕行笑了笑,“你我在锦州也待了不少日子,虽然不一定认识这个沈嘉池,但他私下的行事作风却也听一些朋友提过。他暗里做了多少腌臜事情,可是锦州城里又有几个人会说沈家不是‘积善之家’呢?”
度若听完只冷笑一声,摇摇头,不再说话。
到了晚上,燕行从后门潜入沈府。和度若想的一样,虽然后门依然有家丁严守,但已经没有前门和大厅里的那么多、那么密集了。而且燕行发现,沈嘉池虽也常带着护卫出街,但围绕在叶桑桑身边的守卫却总是最多的。换句话说就是,叶桑桑在哪里,护卫在哪里。也正如这次的沈府宴会,叶桑桑在前厅,而沈府布置护卫的重点就是前厅。看来他真的是在防着什么人,也或者是早有预感,会有人来带走叶桑桑。
沈府的地形她早了然于心,轻轻巧巧就避过守卫,找到了书房。沈嘉池的书房不是很大,但还算精致,挨着东面墙的一个博物架将书房隔成里外两间,里间的东侧铺了整墙书,古董字画点缀其间,打理得也还不错。
燕行先去里间翻找,虽然月色朦胧,但走廊上投进来的灯火余光已经足够让她看清了。她仔细地在里间摸了一遍,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找到,不仅没找钥匙,甚至连一个类似钥匙的东西都没看见,而且书房里的柜子和匣子也都没有上锁,也不知道是叶桑桑猜错了,还是沈嘉池过于自信。
里间没有收获,燕行开始翻找外间的书架和箱子。
这时,门外却忽然传来说话声。
“花大人,您这边请,我们老爷一会儿就过来。”话音刚落,有两个人停在了书房门口。
燕行连忙地扑进里间,躲在博物架和书架的空隙中。
几乎同一时间,房门被推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大概四五十岁左右,着褐色布衣,右手提一灯笼,进门后便把外间的蜡烛点上了。不过幸好有个架子挡着,里间仍有不少地方隐在黑暗之处,也将她遮的严严实实。
另一个男人进来后,虽背对着燕行,但仍能看出他很年轻。他一身烟灰长袍,身形颀长,即使看不见样貌也能从他身上感觉到若有若无的一丝清冷挺拔的气质。
“花大人,我去给您沏杯茶。你先坐着,老爷马上就过来了。”
“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