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燕行松了一口气,她就怕桑桑不走,反而弄的自己进退两难, “来,我帮你把脚链解开。”她从桑桑的髻上抽出一支银簪,却在查看桑桑的脚铐时愣住了。那脚铐雕刻得极为精致,内侧不仅打磨平滑,还有一层棉垫包裹在表面,大概是想起到保护脚踝的作用。不过即使如此,叶桑桑的脚还是被折磨得又红又肿。
燕行默默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脚,用银簪探了一下脚铐的锁口。
那锁做工繁杂,想要打开并非易事。燕行微微皱眉,只恼自己学艺不精,还要回去请教师父才行。
桑桑见状,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苦笑道:“……锁很难解开对吗?”
燕行抱歉道:“叶姑娘,都怪我技艺不精。不过你放心,我不行不代表我师父也不行。你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后我一定回来救你走。”说着,她从香囊里取出两粒药丸,递给叶桑桑,“这是我师兄独制的药,有缓解疼痛的奇效,你要是伤口疼就把它吃了吧。”
“谢谢。”叶桑桑收好药丸,又怯怯地问她,“对了,我还没问过……姑娘的名字呢?”
“我?你叫我阿行就可以了。”燕行对她笑了笑,轻轻走到窗边查看外面的情况。
楼下的两人不觉有异,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一切正常。风平浪静。
身后响起一阵铁链声,燕行回头,见叶桑桑站在身后。她轻声问:“阿行姑娘,你要走了吗?”
燕行笑了笑:“两天后我再来找你。”
“嗯。”她点点头,顺着燕行的目光看见了楼下守夜的两个人,问:“你要我帮忙吗?”
燕行却笑道:“不用了,要是我想,恐怕还没几个人能抓得住我。”又问叶桑桑:“对了,沈府养猫吗?”
她想了想,回答道:“养,还有好几只呢。”
“那就好。今天就这样吧,我走了,两天后见。”燕行探头看了看窗外,又突然像想什么似的,回头问叶桑桑:“桑桑,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帮你告诉何求文?”
她一怔,随即微微一笑,眼角明明还沾着泪水,眼神却慢慢温暖起来,说:“请你帮我告诉他,谢谢他,我等他来救我。”
突然间,燕行隐约感觉到这两人之间关系匪浅,但她只是笑了笑,说:“好,我一定带到。”说完,飞身跃出窗外,就像一抹黑色的闪电,无人知晓,瞬间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燕行晚上回去后将在沈府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度若。度若大喊佳话破灭,又骂了沈嘉池好一会儿才把自己打听到的事给燕行讲了一遍。
原来叶桑桑是博陵富商叶湛的长女,自小便和沈嘉池订了亲。她幼年丧母,不久后父亲便娶了一位新夫人进来。那位继母生得漂亮,又很有一套手段,没过多久便把叶湛制得服服帖帖。她自己也争气,入门一年就给叶湛添了一个儿子,据说十分可爱,因此更得宠爱,叶府上下每一个不是巴着她或者怕着她。不过那位夫人对叶桑桑不是很好,虽然叶湛也疼爱叶桑桑,但新夫人很会用表面功夫来应付他,又加上新夫人得宠,若是叶桑桑受了委屈,叶湛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随便便就混就过去了。不过幸好叶桑桑的母亲把她教的很好,她自小就聪慧可人,长大后更是成了博陵有名的美人,若不是早早与沈嘉池定了亲,不知还有多少媒婆要踏破叶府的大门。大约一年前,叶桑桑突然远嫁至锦州,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沈嘉池待她极好,除了出外应酬,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是坊间有名的恩爱夫妻,可是如今看来,倒是十分讽刺。说到最后,度若还告诉燕行,她在街上碰见过这对夫妻好几次,虽然几乎每次叶桑桑都是恹恹的,却又不像是病中带疾之相。但度若当时没想那么多,也自觉不宜多管闲事,便也没有深究下去。
了解了大致情况,两人又商量了一下救叶桑桑出来的事,认为找钥匙救人虽然是最方便的办法,但也要做好其他准备,于是决定由燕行按照原计划去找钥匙,而度若和小老鼠则负责商量其他办法。
如今离约好的时间还剩两天,燕行决定上山找师父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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