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衫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不过很快的她便又打起了精神来:“那人如何?你可曾见过?”
宋以歌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挺好的,见过。”
虽然她并不喜欢他,可也觉得傅宴山应该会是个很负责的丈夫,并非是那种不尊嫡妻,会宠妾灭妻的。
唐衫却并不死心,又继续问道:“那你可曾喜欢他?”
宋以歌听了很久才道:“日后……兴许吧。”
唐衫却是不太满意她这般答案,觉得太过模棱两可的,于是拉着她的手问:“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什么兴许这类的说法?”
“那唐姐姐喜欢严公子吗?”宋以歌反问。
唐衫倒是没有想到宋以歌竟然会这般问,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从未喜欢严临,只是如今我已十七,哪能不嫁人。我虽是任性,可也明白我若是这辈子都不嫁人,那些市井谣言,对我唐家的颜面而言,会有多难看。”
“严临我见过,说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唐衫笑着捏住了宋以歌的手,“我也不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我们能相敬如宾便好。”
这话说的委实辛酸了些。
宋以歌心念一动,劝道:“其实唐姐姐,你这般好,又何必委屈了自己,秦王都死了这般久,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吗?”
闻言,唐衫笑了下:“傻瓜,什么秦王呀,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他。”
宋以歌听见这话,只觉得眼皮子跳了跳,目光带了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唐衫,若是她不喜欢秦王,那以前干嘛要和她在那抢得热火朝天的?还宁愿自贬为妾?这不是诚心断自己的退路吗?
唐衫陡然沉默下来,半响听见庭院外传来了她丫鬟的声音,这才撑着小几起了身:“你若是不愿嫁你长辈给你定下的,那便来找我吧。”
宋以歌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刚想张口问,就瞧见她的丫鬟已经走了进来,索性也就住了口,准备下次见着的时候再问。
她送唐衫出去的时候,倒是又见着了唐沉,他今儿穿了一身绛蓝色袍子,将那阴冷的肃杀之气都磨平了不少。
他与她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后,便护着唐衫离开。
她有些失神的盯着她们的背影,如今不管是瞧着谁,她总是下意识拿去和沈檀比较,这种比较无关风月,只是心中想得一些寄托罢了。
将两人送走后,她站在小几边上,看着一桌子的果皮,也不知何故,总觉得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伸手扶在桌角,对着跟进来的绿珠说道:“唤人进来,将这儿弄干净吧。”
“是。”
也不知唐衫是不是和凌府几位约好了。
今儿是她来了,明儿便是凌晴她们几个前来拜年。
宋以歌殷勤的将几人接进府中后,寻个由头,便让下人直接将凌晴带去了清风院。凌月挽了宋以歌的手:“你就这般放心?”
“六妹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也细致体贴,若是能成其好事,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宋以歌与凌月挨着,两人也极是亲昵说着小话。
凌月倒也没想在后面说人坏话,只是很隐晦的提道:“因祖母的关系,我与六妹也不算熟,不过五哥我倒是有几分了解,这人若是剖开,可是个黑心窝的。”
宋以歌轻笑了下:“只要她能护着我哥哥,就算是个黑心窝的又如何?大姐姐,这世上极少有至纯至善,干净剔透的像一张白纸般的人物。”
“何况还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有些心机手段,才是好事,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宋以歌与她说道,“宋府这么一大个家底,若真的没些手段,我还不放心了。”
凌月想了想,莞尔一笑:“倒也是这么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