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时在场的几位,还各个都乐得合不拢嘴,就连唐衫那丫头,也没有说着要跟来的话,便放任她一人随着唐沉出来。
宋以歌抬眼悄悄打量着身边的高大的青年。
若是放在以前,她或许不太明白,可当她在那生死的门关走上一遭后,许多事反而桩桩件件都明了起来,连带着旁人的态度,她也能从细微的言语中,辩解出一二来。
就如同此刻——
一个下人便能做的事,用得着唐家正儿八经的嫡公子出面吗?
况且这份差事还是唐沉自个主动请缨的。
宋以歌同他走在一起是左右都觉得不自在,可偏偏没有办法,好在唐沉性子也是个冷的,不爱说话,就算是两人肩并肩的走着,也是如此。
走了一段路后,见着身边的人没声,宋以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等着见到了淮阳候,宋以歌算是彻底了松了口气,她过去与唐家大爷见了礼之后,便乖巧的站在了淮阳候的身后。
两人又说了几句后,这便才出了府,准备走了。
唐家大爷同唐沉一起目送着宋家父女离开后,颇为遗憾的看着他:“可惜了,可惜。”
唐沉不太明白:“不知父亲是在可惜什么?”
唐家大爷伸手拍了下他的肩:“以歌那孩子模样好,性情也不错,本来想给你说门亲事的,可谁知这丫头已经定亲了,据说等着她及笄变成婚,你说可惜不?”
唐沉身子稍稍一顿:“父亲,您的意思是……宋七姑娘已经与人定亲了?”
正往回走的唐家大爷身子一顿,回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一向沉默寡言的儿子,见着他神色不愉的紧紧抿着唇,绷着脸,他没忍住,先乐开了花:“你才见了人家姑娘几面?就准备生死相许,非卿不娶?”
被调侃的唐沉看了眼,什么都没说,抿着唇角便直接走了。
与此同时,金陵城西一处靠着河岸的画舫上。
傅宴山临窗而坐,如今大雪已停,湖面上的冰凌也融进了水中,从这儿瞧出去外面便是一片湖光山色,他命人泡了一壶茶,船身摇动,连带着茶盏中的茶水也洒了不少出来,周遭便是一片水渍。
大概茶盏中的水洒了半盏的时候,一个人便踏上了船头,然后在小厮的声音中,钻进了船舱中。
在矮几前隔了一扇屏风,有人影从屏风上一闪而过。
再转身,沈州便笑吟吟的的绕过屏风出现在了画舫之上,他笑着落坐在傅宴山的身边,以扇柄撑着桌面,道:“如此好景,如此好茶,怎能没有佳人相伴?若无佳人相伴,岂不是平白辜负了这大好的景致。”
“胡闹。”傅宴山轻声训斥,“十一,我瞧你是长得越发回去了。”
沈州在顷刻间敛了笑容,他耷拉着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将微红的眼眶略略遮住:“七哥。”
刚目送淮准备回屋歇息会儿的时候,便有丫鬟突然上前:“姑娘,凌府的姑娘来了。”
“凌府的姑娘?”虽然不会被猝不及防的吓一跳,可宋以歌的动作却还是有些迟缓,“是哪位姑娘?”
丫鬟道:“是上次来过府上的姑娘,如今正在清风院,大公子那里。”
宋以歌心中也大概知道了是谁,她点点头,又问道:“是凌姑娘一人来的吗?”
“不是,还有位凌公子,说是那位姑娘的兄长,也一同在大公子那。”
宋以歌颔首:“我知道,你去传个话,就说我回屋换件衣裳便过去,还有交代厨房,今儿做的饭菜清淡些,我便在清风院用了。”
“是。”